听着宁陾痛苦的话语,宁郢也是泪流满面:“父皇!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们都不怪你!
您是大炎最圣明的君主!”
“呵。。。。。”宁陾自嘲一笑:“圣明那都是后世的评价罢了。
还有一些你要记住,对子嗣要亲!
可更要防。。。。。。
皇权这东西不容任何觊觎!
哪怕是骨肉至亲亦是如此!”
“对天下要示之以仁,更要御之以术!
民心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水本身是愚昧的,需要人去引导,更需要堤坝。。。。。。。”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宁郢连忙为他抚背,触手一片嶙峋瘦骨,心中悲恸难以自抑。
宁陾缓过气:“朕不知道还能否撑过这个寒冬。。。。。。。
若天佑大炎能撑过去,哪怕。。。。。。哪怕只能与东陵划江而治,形成南北对峙之局。。。。。。。。
那我大炎就还有喘息之机。。。。。。。。就还有将来!”
“儿臣明白,可如今我大炎已经没有大宗师可用了。。。。。。。”宁郢苦涩道。
宁陾肃然道:“你记住!
天下大势,非是区区几个大宗师就能彻底扭转!
个人的勇武,在王朝的体量、在百万大军、在民心向背面前,终究有其极限!
凌不凡倚仗高手、火器之利,可摧城拔寨,但要彻底消化这万里山河,治理这亿兆黎民,需要的是精力!
是制度,是源源不断的国力支撑!
这。。。。。。就叫借势!
借天下之势,借光阴的势!”
“而若。。。。。。。若真能形成那般局面。。。。。。”宁陾的声音再次低沉下去“郢儿,你需谨记。。。。。。
无论如何绝不可得罪你王叔宁宇!”
“只要他在一日。。。。他便是你敬重的王叔!
是大炎最坚固的盾!
最锋利的剑!
亦是我大炎最后的定海神针!
削藩之事。。。。。。万万不可取!
至少,在你羽翼丰满,在你拥有绝对把握能掌控全局之前,绝不可动此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