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姜啸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股冰冷的气息如同无数冰针,狠狠刺入伤口深处,与潜藏其中的阴毒黑气疯狂冲撞。
剧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牙龈几乎要咬碎,身体剧烈颤抖,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死死稳住背上昏迷的阿石。
片刻之后。
左臂伤口处那股深入骨髓如同跗骨之蛆般的侵蚀感,如同潮水般猛地消退了一截。
虽然乌青还在蔓延,虽然那股虚弱感依旧强烈,但如同勒紧了脖子的绳索松了一扣。
有效。
姜啸猛地抬头,重瞳中精光一闪。
那药力,霸道却也有效。
他最后看了一眼对岸深邃如魔窟般的楼脚阴影。
堕仙坊的夜,浓得化不开。
不是黑,是那种仿佛沉淀了无数血腥和绝望的粘稠。
空气里永远飘着劣质药散和腐烂物的混合气味,钻进鼻腔,黏在喉咙,让人喘不过气。
姜啸靠在一截断墙的阴影里,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壁。
每一次呼吸,断裂的肋骨都像有钝刀在刮。
左臂伤口被药散暂时压制的阴毒,又在皮肉下蠢蠢欲动,传来阵阵冰针攒刺的麻痒刺痛。
他闭着眼,重瞳在黑暗中微微开合,如同蛰伏的凶兽。
掌心,那块毒娘子给的深碧色玉牌,冰凉刺骨。
蛇形印记在黑暗中幽幽发亮,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七天,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地悬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