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没有再说话,大老黑也是出奇的安静,相认相对无言,也有可能又睡着了。
沟渠对面,阴影深处。
一块不起眼的潮湿石缝里。
一只通体碧绿,只有几乎与苔藓融为一体的甲虫,悄无声息地震动着翅膀。
木制面具下,幽绿的眼孔注视着沟渠这边的景象。
“棋子……已经落下了……”
一声如同梦呓的低语,消散在湿冷的晨雾里。
“姐姐别急,害你的那些杂碎一个都跑不,我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啪嗒……”
姜啸沉默地伸出手,接住了那块冰凉刺骨、如同活物般散发着阴冷蛇信气息的玉牌。
指尖传来的触感,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血腥的粘腻。
他没有立刻去捡那沟渠中随波微微晃动的药丸。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背着沉重的阿石。
断骨的剧痛在药渣效力消退后再次潮水般袭来。
冰冷的碧玉紧贴掌心,那阴冷的感觉似乎顺着掌心经络,企图侵蚀他的意识。
姜啸缓缓抬起眼。
赤红早已褪去,只余下沉淀了挣扎后的一片沉静的墨黑。
他看着沟渠对岸毒娘子消失的方向。
看着悬浮在腐水上那颗不起眼的灰色药丸。
然后他俯下身,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那药丸捞了起来。
蜡丸沾着污泥和腐臭,却散发出辛辣的药香。
他没有丝毫犹豫,捏碎蜡封,将那辛辣刺鼻的药丸吞了下去。
不管是找周家算账,还是去救青玲珑,亦或者报仇雪恨,前提是要活下去。
一股如同烈火灼烧的滚烫药力,瞬间在喉管炸开。
紧接着化作一股冰冷的气息,猛地冲向已经乌黑蔓延到胳膊肘的左臂伤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