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比下岩石墩堡要气派得多。
青砖砌成的营墙,高大坚固,箭楼哨塔一应俱全,辕门外立着两尊石狮子,尽显官府威严。
营门处的守卫,一个个盔明甲亮,却站得歪歪扭扭,聚在一起,正对着两个过路的村妇嬉笑调侃,浑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直到地平线上,扬起了一线烟尘。
“都他娘的站直了!有骑兵过来了!”
一名眼尖的队正,踢了踢身边几个人的屁股,懒洋洋地喝道。
守卫们这才收起了嬉笑,不情不愿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烟尘越来越近。
当他们看清来者只有区区三十余骑时,脸上的警惕又变成了轻慢。
“他娘的,还以为是鞑子来了,吓老子一跳。”
“看这打扮,是哪个堡子的穷鬼,来咱们这打秋风的吧?”
然而,当那三十一骑行至辕门百步之外,并未减速时,守卫们的脸色变了。
一股冰冷而惨烈的煞气,扑面而来。
那不是寻常军卒该有的气势。
那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才有的东西。
为首那人,一身黑衣,胯下黑马,手按长刀,面容冷峻。
他身后的三十骑,人人身披乌黑胸甲,队形整齐划一,仿佛一人。
“来者何人!此乃白登山大营,速速下马!”
守门的队正色厉内荏地大吼。
秦烈拉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身后的三十骑,齐刷刷地停下,动作整齐得可怕。
“下岩石墩堡把总,秦烈。”
秦烈的声音,在空旷的营门前回荡。
“奉百总大人之命,斩杀鞑子百夫长巴汉及其麾下三百骑。今日,特来复命,领取犒赏。”
此话一出,整个营门内外,一片死寂。
守门的几个军卒,脸上的表情从轻慢,到震惊,再到恐惧。
秦烈!
就是那个凭着一座破堡子,全歼了巴汉三百铁骑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