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李安思虑再三,言道:“老爷,他们既然是格物学院的人,何不去找镇国公,让镇国公从中周旋?”
李聚差点蹦起来:“你个蠢货!镇国公是什么人,他若是知道了这事,是他帮我拿田契,还是他拿我脑袋?”
李安低头。
貌似是这样子,顾正臣很重百姓,官场人屠的名声在那摆着。
李聚踱步:“去,准备一些礼物,我要去拜访一个人。”
翌日。
四个锦衣卫便抵达了江宁县衙,亮出腰牌之后,对高登道:“李伯、杜嘉,妄称是伯爵府中人,实为打着伯爵府名义行骗之人,现由锦衣卫接手,将其抓至镇抚司盘问,高知县,交人吧。”
高登震惊。
想过一万种可能,可万万没想到,锦衣卫会来。
锦衣卫啊,那可不是李聚这种人可以调动的力量。
高登皱眉:“两位说李伯、杜嘉并非伯爵府中人,可是江源伯曾亲自来过县衙讨人。”
小旗官陆全冷笑:“江源伯原以为被抓之人是他府上之人,可回去之后,发现真正的李伯、杜嘉已在府中,也从未到过江宁,这才发现上了当。于是便将此事告知锦衣卫,我等前来,正是为了查探此案。”
高登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竟用了一招狠厉的脱身之计。
这是断尾求生啊。
锦衣卫都来了,那确实没办法拒绝。
高登看向赵培山:“放人吧。”
赵培山无奈,安排人将李伯、杜嘉提了出来,陆全看着还想嘴硬的李伯、杜嘉,沉声道:“闭嘴!高知县,物证交出来吧?”
“给他!”
高登没有犹豫,让人将田契交还。
锦衣卫并不属于官场力量,他们也不会按照官场规矩办事,与他们计较没任何意义。
李伯、杜嘉看着眼前的县衙大门,恨得牙痒痒,刚迈出左脚,右脚还在县衙里面,突然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去路。
陆全凝眸,看着门外的马车。
马车外,站着一位三十五六的中年人,面容相对消瘦,透着病态的苍白,额头处一道显眼的烧疤,如同一只诡异的眼睛,手中正掂量着一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