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猛地直起身,和吴良对视一眼,吴良右手下意识按向腰间那把三寸短匕。
两人警惕,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
窗棂再次传来“笃笃”两响,轻得像晚风拂过落叶。
银锭悄悄推开一点缝隙,见外面窗台上,停着个黑黢黢的小影子,尖尖的喙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窗纱。
银锭悬着的心骤然落地,指尖挑开窗栓,两扇木窗“吱呀”一声向内敞开。
“可把你盼来了。”
他低笑着伸出手掌,八哥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腕间,爪子上还缠着圈细细的麻绳。
银锭摸出腰间的皮囊,倒出几粒粟米喂给它。
八哥小眼睛扫他一眼,压根对他的米不感兴趣,伸出爪子,傲娇地抬头挺胸。
吴良眼神惊讶,银锭飞快解下八哥爪上麻绳上系着的小竹管。
竹管里空空如也,这是让他传信的意思。
银锭转身走到桌前,摸出一支炭素笔,翻出张揉得发皱的麻纸。
这笔轻便好用,不用蘸墨,是颜如玉给他的,他格外珍惜。
他匆匆在纸上写下消息,写完将麻纸仔细卷成细筒,重新塞进竹管,又用麻绳牢牢系在八哥的腿上。
“路上当心些。”
银锭轻抚着八哥油亮的羽毛,看着它扑棱棱飞向天空,直到那小小的黑影消失,才重新关好窗户。
吴良赞叹:“真神了嘿,这鸟儿真厉害。”
“那当然,我驯养的,”银锭清清嗓子,“当然,后来归了王妃,小兰就更灵了。”
吴良心说,王妃真是神奇,什么东西到她手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颜如玉刚给苏京卓喂过药,苏胜胜也在一旁瞧着。
忽听外面似有风声,紧接着隐约有鸟鸣声从窗外传来。
颜如玉不动声色,对苏胜胜道:“苏小姐,大公子这里暂时无碍,你先回去歇息吧。”
苏胜胜眼睛眨巴:“没事,我不累。”
颜如玉轻叹:“我累了。”
苏胜胜愣一下,脸一红,赶紧点头:“哦,行,那我先走,你也休息休息,有什么想吃吗?我让厨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