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剑挑大妖的十四境剑仙,贫道未曾看够,还想在多年以后,再见一见刑官的大斩蛮荒。”
意思很简单。
你只要不趟这个浑水,那就不会有事,放弃半个“一”,对你而言,也无关紧要,将来修个十四境,不是难事。
岂料一袭青衫摇摇头,微笑道:“容忍是一切自由的根本。”
“那些凡不承认异己者自由的人,他们本身就是异者,压根就不配争那自由。”
“昔年身死之刑官,与今日深陷死地之神君,亦是如此,亦是三教眼中的异者,我宁远的许多手段,虽然下作,但是本心还算澄澈,见不得与我一般无二的同道中人,因我而死。”
“今日我因逆流而止步,放弃证道机缘事小,来日因此事,遭受老神君一样的荼毒,则是事大。”
宁远好似福至心灵,眯起眼,望向那口天井,缓缓道:“异乎我者,未必即非,同乎我者,未必即是。”
视线之中。
依稀看见了一位坐在池畔的少年道士。
那人与他微笑点头。
说了个“好”字。
……
莲花小洞天。
道祖扭头看向东海老道人。
老道人绷着一张脸,“说得还行。”
道祖继而看向自己身旁。
不知何时,此地多了一位背剑道人。
真无敌,二弟子余斗。
道老二倒是没有臭牛鼻子那般嘴硬,事实上,他一直对剑气长城那个年轻人,很是赞赏,当初请刑官做客青冥天下,还是他一手牵的头。
余斗稍稍犹豫,还是颔首点头,道:“这番自由论,确实很好,可取之处,极多。”
道祖又问,“既如此,可曾悟到什么学问?往后看顾青冥,又会不会改一改性子?换几样规矩?”
道老二一时没吭声。
老道人插了句嘴,“就不怕某个万一?”
言下之意,就是说那小子的这番话,说得确实好,恐怕绝大多数的儒家圣贤,也做不出此等文章。
可要是作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