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献祭变成了被动供给。
就在同一时间,长杆上一直挂着的陈平骨架有了动静。
森白的骨头上,一朵一朵血液铺撒开来,像泼墨,更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枯骨生花。
血色的花朵竞相绽放,一朵叠着一朵,迅速形成血肉。
骨架动了起来,关节之间发出卡嚓卡嚓的声音,血尸……‘活’过来了。
血尸从长杆上落下来的那一刻,人皮俑奔了过去。
我甚至都没能看清人皮俑是怎样吞噬血尸的,等他再回过身来时,竟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陈平了!
他有血有肉,高大威猛,仅仅是站在那儿便威慑力十足。
陈扶楹趁着人皮俑接受献祭,诸多受限的空档发动猛攻,没能一击毙命,却将本意要成佛成神的人皮俑,逼退了一步。
而这一步极其关键。
一步成神。
一步成魔。
陈平‘活’过来的那一刻,嗜血厮杀,鬼戏台边没来得及逃窜的冤魂,一个个瞬间被撕碎,汩汩的黑气直往陈平身体里蹿进去。
天上的那轮血月迅速被乌云掩盖,在那只诡绣人皮俑被撕碎的那一刻,彻底消失。
陈扶楹握着长枪挺直腰杆,她站在鬼戏台的正中央,从始至终没有半点退意。
陈平对她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陈扶楹的突然介入,献祭不会被被迫打断,他成佛成神的夙愿也不会功亏一篑。
当然,此时的陈平,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陈平了。
鬼戏台的台上台下,就只剩下陈扶楹一人。
陈平大步上前,陈扶楹长枪横扫,也不过几个来回,陈扶楹就被陈平死死地踩在了脚下。
陈扶楹没有反抗,趴在那儿开始唱。
凄恻的戏腔响起,唱的是陈平如何逼得她太奶奶流产,如何折磨她太爷爷,如何搞垮了戏班子,又如何迫害了整个五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