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拳头砸在岩壁上的闷响,带着血肉撕裂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坑道里固执地回荡。
姜啸的左拳早已皮开肉绽,指骨在一次次撞击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抬起都像是拖着千钧重物。
汗水混着血水糊满了脸,视线模糊。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但他没有停。
右拳废了就用左拳,左拳也快废了就用意志。
每一次重击落下,岩壁上那蛛网般的裂痕便扩大一分。
每一次反震之力透体而入,都如同无形的重锤砸在丹田的巨石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剧痛早已麻木,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燃烧生命般的坚持。
脚下散落的黑色矿石碎屑多了些,但距离十筐依旧是遥不可及的绝望。
他艰难地咽下口中那点带着霉味和血腥的干粮碎末,一丝微弱的热量勉强滑入胃袋,聊胜于无。目光扫过脚下那点可怜的成果,又看向岩壁深处那些被鲜血浸润的裂痕。
快了。
他能感觉到,裂痕深处那被禁法石死死包裹的混沌元晶粉末,距离被挖出来,只差一层薄薄的石皮。
“开饭了……”
就在这时,刀疤监工那带着残忍戏谑的粗嘎喊声,如同催命的号角再次在坑道深处炸响。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随之,整个丙七洞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彻底沸腾。
“食食……”
“给我给我……”
癫狂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些原本还在麻木挥镐的矿奴,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绿光。
饥饿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压倒了疲惫。
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丢下工具,不顾一切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疯狂涌去。
推搡,踩踏,咒骂。
为了更靠近那散发着恶臭的木桶,他们不惜将挡路的同伴狠狠推开,甚至直接扑倒。
姜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