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下去,岩壁上的裂痕似乎扩大了一分,而姜啸的脸色也更加苍白。
角落里的老矿奴看着那飞溅的血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在一声声沉闷的、带着血腥味的轰击声中艰难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姜啸浑身已被冷汗浸透,破烂的矿奴服紧贴在身上。
左手虽然没有右手那么惨烈,但也同样鲜血淋漓,关节处高高肿起。
每一次抬臂挥拳,都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汗水混着血水不断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和喉咙干渴的灼烧感,如同毒蛇啃噬。
连续的高强度消耗失血,加上禁法石的压制,让他的体力在飞快流逝。
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那黝黑的岩壁在他视线里都开始微微晃动,快要撑不住了。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得精神略微一振。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他再次攥紧血糊糊的左拳。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很轻,带着迟疑。
一个瘦小如同竹竿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然靠近了他所在的角落阴影。
姜啸的重瞳余光扫过。
一个更矮小的身影,一个蜷缩在角落阴影里,之前几乎没被姜啸注意到的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骨瘦如柴,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身上穿着比姜啸还要破烂的矿奴服,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鞭痕和冻疮。
一头枯黄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却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此刻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挣扎?
少年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注意他,尤其老疤和王老五早就走远,去巡视其他地段了。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猛地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
然后,他从怀里极其隐蔽又迅速地掏出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用一块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破烂的粗布,小心翼翼地包裹着。
少年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那东西塞进了姜啸脚下那片被他鲜血染红的泥土里。
他甚至不敢看姜啸的反应,做完这一切,如同受惊吓的兔子,猛地退开几步,迅速躲回了自己之前蜷缩的阴影里,埋着头,瘦小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