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舟何等聪明,当然能看懂老先生的良苦用心。
“你们不要再看我。”张子舟道,“我只是去老先生家借书,老先生并没有授课。”
这约等于在线辟谣。
一听这话,每个学员的热情被点燃,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参感激的看了张子舟一眼,顺势提醒:“如果只图快,内容堪忧的,罚站!直到下次考试,才可以坐下听课。”
这是应该的!
见生员们都没意见,李参宣布:“第一堂考试,默写圣训,正式开始!”
堂内响起一片磨墨声。
另一边。
崔夫人带着一马车账本,如约出现在张宅。
整整六大箱子账本,出现在堂屋、张家人的面前。
天呐,怎么这么多账本!
张家人齐齐傻眼。
崔夫人赧然道:“这是四五年的老账,明府在的时候,让幕僚试过一次,完全拿它没办法。以为换了人,去年上报拨册,又出现入不敷出。”
说着,她忍不住大吐苦水:“衙门没钱发的话,做公的就会去鱼肉百姓,对下不好交代。”
“对上也是如此,咱们县是赋税大县,户部湖广清吏司下文,如果咱们县再收不齐赋税,就要来查。”
张家人听得一头雾水,齐齐看向傅芸。
傅芸不好现在就解释,便对崔夫人说道:“我们会尽力,请崔夫人放心。”
“好,我就不打扰各位,等事情办妥,我一定亲自敬酒答谢各位的大恩大德。”崔夫人激动万分,就要下跪。
傅芸赶紧上前扶住,其他张家人也纷纷起身劝慰。
崔夫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她刚走,傅芸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
“爹娘,咱们不能在堂屋查账,而且晚上要把账本挪走,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账本的具体位置。”
“为何?”姐姐忙问。
“账本在我们这里,责任就在我们头上,万一有人铤而走险,烧了这些账本,那我们就成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