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比秦烈带着三十骑兵冲到他辕门前,还要让他恐惧百倍!
秦烈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再继续逼迫,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不需要说更多。
有些威胁,说透了,反而失了分量。
张渝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秦把总,误会,都是误会。你我皆为同僚,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僵?”
他朝着秦烈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恳求。
“犒赏的事,是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利,算错了账。你先进来,到我府里,我备上好茶,咱们慢慢算,保证一文都不会少你的。”
他想把事情压下去,关起门来解决。
可秦烈却摇了摇头。
“茶就不喝了。”
他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大小,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今天来,不只为了钱。”
秦烈指向地上那十几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更是为了我那三十六个,埋在了下岩石墩堡的弟兄。”
“他们用命换来的军功,在张大人眼里,只值二百两。这是在打他们的脸,也是在打我秦烈的脸。”
“钱,可以算。但这个侮辱,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渝山的眼皮狂跳,他有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你……你还想怎样?”
秦烈伸出手指,点了点地上巴汉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跪下。”
他吐出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座大山,轰然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整个辕门内外,刹那间死寂一片,连风都仿佛停了。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