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恢复了寂静。
秦薇薇站在一旁,从头到尾,看着秦烈如何将一名盛气凌人的使者,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握着匕首的手,指节泛白。
黄居行,那张最后的底牌,也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打了出去。
这个男人,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无比,不留任何余地。
秦烈转过身,看着她煞白的脸。
“怕了?”
秦薇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就不怕张渝山上报总兵府,说你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他不敢。
”秦烈断然道。
“吞掉巴汉三百骑,这份天大的功劳,他张渝山也想分一杯羹。
闹大了,对他没好处。”
“他现在,只会想办法安抚我,拉拢我。”
秦烈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拿走了她一直紧握在手里的匕首。
“这个,用不上了。”
他的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帐篷内的空气,因为秦烈那句话而凝滞。
他拿走匕首的动作不快,指尖划过秦薇薇的手心,冰冷,坚硬,像刀锋的触感。
“从今天起,学着做个真正的把总夫人。”
说完,他转身,将那本沾着血点的账册丢在了矮桌上。
“这是战损和缴获的清单。”
“卢峰那里有所有军卒的名册,包括阵亡和伤残的。”。
“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抚恤和奖赏名录。”
秦薇薇垂着头,看着那本散发着血腥味的账册,没有动。
秦烈也不催促,只是自顾自地解开臂甲。
“怎么?百总府的贵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
他声音平淡,却让秦薇薇浑身一僵。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