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投向酒吧内部,确认邹淑薏并不在视线范围内。
一咬牙,他猛地从藏身的灌木后冲了出来,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几步就冲到了星渊面前。
“喂,你就是邹淑薏新找的那个?”修理工的嗓子像是砂纸摩擦般粗粝,带着明显的虚张声势,“你们俩……什么时候确认关系的?”
星渊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垂眸,平静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将近半个头的男人。
对方身上陈旧的工作服沾满油污,头发凌乱,脸上呈现某种执拗的戾气。
“这似乎与你无关,”星渊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请问你是哪位?”
其实他知道他是谁,前邹氏酒吧附近的维修店老板,以前苏宁珑提起过,但这个人一直没骚扰邹淑薏,存在感很低,所以他也就装作不认识了。
“我是谁你甭管。”
维修店老板粗暴地打断星渊,仿佛被那平静的态度刺痛,抬脚狠狠踹向星渊脚边盛着脏水的水桶。
“哐当”一声,水桶应声翻倒,浑浊的污水瞬间泼洒了一地。
“重要的是,我跟在邹淑薏身边十年!整整十年!从她当年把那个小丫头苏宁珑抱回酒吧开始,我就一直在这儿。她喜欢什么花,讨厌什么天气,高兴了是什么样子,生气了又会怎样……我比她自己都清楚。”
他喘着粗气,声音激动地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悲愤的控诉,“她身上哪块骨头轻,哪块骨头重,我都知道!你呢?你才认识她几天?你了解她什么?”
他死死盯着星渊,胸腔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期待着看见星渊脸上出现哪怕一丝迟疑或者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什么都好,只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对他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威胁就好。
没有,什么没有!
星渊依旧平静,“十年,确实很长的时间。”
“能默默关注一个人这么久,不干扰对方的生活,这份心意本身,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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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渊用了“尊重”这个词
那里面翻腾着恶意的火焰,燃烧着扭曲的占有欲,从未预料过会被“尊重”这样高洁,甚至带着一丝悲悯意味的词汇所形容。
他一路积蓄而来,准备用来狠狠砸碎星渊那副完美表象的“武器”,那些关于邹淑薏细微习惯的炫耀,那些暗示自己才是真正懂她,陪伴她走过漫长岁月的“铁证”,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无比苍白可笑。
它们就像暴露在正午烈日下的劣质油漆,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和黏着力,噼里啪啦地从他赖以支撑的“尊严”外壳上剥落殆尽,露出底下不堪一击的底色。
“尊重?呵!”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嗤笑,试图找回一点气势,“少跟我来这套!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么。”
“那你认为她需要什么?”星渊试探道。
就是现在,一个恶毒的声音在修理工混乱不堪的脑子里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