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青衫士子看着周围面色动摇的同窗,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惶恐的紧张。
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顾远修。
“夫子教诲,学生铭记于心!国子监规矩,学士亦不敢忘!”
他先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可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然而,学生更不能忘记自己读书认字的初衷!
学生读书,为的是天下黎民,为的是心中大道!
倘若学生今日因为那可笑的前程,为那虚无缥缈的灾祸就畏缩不前。
那谁又敢保证学生入仕之后,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不会为了那唾手可得的诱惑,而迷失本心呢?
倘若真是如此。
那学生的行为不更是在玷污国子监的清誉?!不更是在未父母招来困扰?”
“你!巧舌如簧,巧舌如簧!”
顾远修面色一沉,眸底陡然闪过一丝冷芒。
可青衫士子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脸上没有丝毫退缩。
“若是国子监的规矩,只是为了禁锢学生,让学生成为一个满口之乎者也,却毫无灵魂的傀儡。
那这规矩不要也罢!这国子监不学也罢!”
说着,青衫士子取下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国子监腰牌。
“兄台!”
似是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有士子忍不住出声劝阻。
可那青衫士子却充耳不闻,他深深看了眼手中寒窗苦读十数年才换来的腰牌。
可以说,有了这腰牌,几乎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朝堂。
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阶梯、门槛。
曾经,他对这腰牌珍视无比,可他今日却毫不犹豫地将其解下。
“竖子!尔敢?!”
顾远修似乎也猜到了青衫士子的想法,他须发皆张,怒目而视。
可青衫士子却毫不理会,他重重将那腰牌摔在地上。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腰牌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青衫士子的声音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