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不教父之过,训导不严师之惰。胜利,你以为我和邵耕的师生关系能断绝吗,如果邵耕真的有大麻烦,我也根本没有退路。”
季仙洲表情凝重地叹口气。
他说的也是心里话。
全省组织内部,大多数人都知道季仙洲和邵耕的关系,也知道邵耕能坐上集团总经理宝座,均是来自季仙洲的大力举荐。
现在邵耕如果被认定严重违纪违法,作为推荐人,季仙洲至少也要承担失察责任。
辛胜利默然无语,自顾自继续吃菜。
季仙洲急了,把椅子朝辛胜利身边拉了拉,探身低声说:“胜利,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邵耕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贪污、受贿、侵吞国有资产、打击报复举报人、带病提拔干部、生活作风不检点,有多个私生子……”
辛胜利也不隐瞒,直接抛出各类举报线索,几乎把贪腐的项目都占全了。
季仙洲气得几乎要吐血。
“这个混蛋,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毁了我一生清誉,我真想掐死他!”
他咬牙切齿,拍着桌子痛骂。
季仙洲不是在演戏,他的确不知道邵耕居然干出这么多违纪的事,这么大的窟窿,他想补都补不过来。
辛胜利不动声色喝着松露鲍鱼汤:
“老季,我暂时压住了举报信,全都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如果你出事,对槐荫市的形象就是一次沉重打击。但你要给我交个底,你真不知情吗?”
“胜利……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以人格担保,我真不知道邵耕会堕落成这样。”
季仙洲虽然心慌意乱,但他也没有失去理智。
如果他收受邵耕礼物的事说出来,那就有把柄攥到辛胜利手里,这辈子都会被拿捏。
因此,季仙洲一口咬定和邵耕的违纪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