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把《大学》背成《中庸》,得了个白痴的谑号。”
“刘昇恨铁不成钢,一命呜呼。”
高楷神色玩味,这又是一例“虎父犬子”。
钱惟治难掩复杂,昔日三人义结金兰之景,仍历历在目。
一转眼,马希震死了,刘昇也死了,只剩他一人活在世上,叫人不胜唏嘘。
苏行烈笑道:“刘昇逝去,对我大秦来说,倒是一桩好事。”
毕竟,刘昇颇有用兵之能,不好对付。他这个世子刘熙,不学无术,倒好对付。
张建兆迫不及待:“陛下,何不立即发兵,把汉国也一块灭了?”
王景略拧眉:“趁人发丧之时进犯,乃不义之举。”
“何况,汉国向我大秦称臣纳贡,怎能悍然攻打?”
张建兆一时语塞,叫嚷道:“那就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不成?”
高楷笑了笑:“刘熙继位,局势变幻,还愁没有发兵之机么?”
“传朕旨意,派人前去吊丧,顺便打探军情。”
“遵旨!”
……
岭南道,广州。
汉王府中,哭声大作,一片缟素。
灵堂,冯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夫君,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
刘熙一身素服,神色尴尬。说起来,他这父王之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当日,刘昇一头栽倒,等不及医者诊治,便驾鹤西去。
竟连一句遗言也没有,以致城中流言蜚语不断,都说他气死大王。
虽不敢明说他不孝,但暗中毁谤,直戳他脊梁骨。
尹万骏抹了把泪,劝道:“世子、王妃,还请节哀!”
冯氏充耳不闻,哭得肝肠寸断,刘熙也用袖子遮住脸,肩膀耸动,似在抽泣。
见此,尹万骏提高声音:“世子、王妃,大王不幸薨逝,无人不悲。然而,眼下并非沉湎、痛哭之时。”
“当务之急,必须立即于灵柩前继位,以免人心动荡。”
此话一出,哭声戛然而止。
刘熙又惊又喜:“还请尹长史准备继位仪式。”
冯氏泪眼婆娑:“尹长史,大王薨逝,这千钧重担,有劳你辅佐我儿撑起来。”
尹万骏当仁不让:“微臣自当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