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焕言听计从:“让福州刺史胡怀昌,谨守城池,不得掉以轻心。”
“遵旨!”
散朝后,金銮殿中,只剩袁文焕与寥寥数个小黄门,漏刻声嘀嗒作响,仿佛敲打在人心头。
不知过去多久,殿门轻启,安泰和尚迈步上前:“贫僧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袁文焕屏退左右,低声道,“大师,可有办法折损秦国之运?”
“贫僧无能!”安泰和尚摇头,“秦国坐拥两都十三道、千万军民,天柱已立,根基深厚,绝非法术神通可以摧毁。”
要不然,天下诸多道脉、佛寺,早就动手了,怎会等到现在?
袁文焕面露失望,忽又问道:“大师神通广大,能否对付高楷,让他折寿,甚至身亡?”
“陛下恕罪!”安泰和尚摇头如故,“贫僧虽有些法力,但对付不了高楷。”
此前,泾河龙君敖焦,暗中魇镇高楷,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闹得庙宇倾倒、信徒流失,更身受重伤。
若非魏国尚有几分国运,他早就天劫临身,魂飞魄散了。
那时,高楷只是秦王,还未登临九五,尚且难以对付。
遑论现在,秦朝鼎立,欣欣向荣,高楷天命所归,莫说施法暗害,甚至万法不沾身,根本靠近不了。
袁文焕长叹一声,只能掐灭这些阴暗念头。
见此,安泰和尚宽慰道:“吴国贤才猛将云集,虽然比不上秦国,但阻挡一时还是可以的。”
“只是一时?”袁文焕苦笑,“那之后呢?”
“阿弥陀佛!”安泰和尚宣一声佛号,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他忽然开口:“陛下,倘若事不可为,您得早做打算。”
“天大地大,必有一席之地,可供容身。”
“天地虽大,免不了落入秦国掌控。”袁文焕摇了摇头,神色萧索,“朕又该往何处去?”
安泰和尚不以为然:“神州虽大,仍比不过汪洋大海。”
“远渡重洋,无论去琉球、高句丽,抑或倭国,必能延续家族。”
袁文焕陷入沉思。
……
武德元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