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鎏金错银的兵符,能调动北祁所有边军。
易年摇头推回:"用不着…"
"认符不认人的,哪怕你是皇帝…"
"真用不着…"
"那你——"
"这次不一样…"
易年整了整衣领,粗布麻衣在他身上竟比龙袍更显气度。
"下棋要棋子,掀桌子只需要…"
说着,拍了拍龙鳞剑柄,"这个…"
周晚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晨光中的易年与记忆里那个青山镇小大夫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连嘴角噙着的笑都分毫不差。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愿意一次次接过重担。
因为眼前这个人,从来不会真的把烂摊子丢给别人,他只会把天捅个窟窿,让阳光照进来。
"滚吧…"
周晚把兵符收回袖中,转身往内室走,"记得留几个坏人给我砍…"
易年背起竹篓,竹篓与衣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最后环顾了一圈医馆:药碾子、铜秤、写着"天下太平"的旧匾额。
然后,目光在七夏常坐的窗边停留片刻,转身推开了大门。
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吹散了桌上残余的茶香。
周晚听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没有回头。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的喧闹中,才猛地抓起茶壶灌了一口。
茶早就凉了,苦得人舌根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