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猛地站起来,衣袖带翻了茶壶。
茶水在方桌上漫延,最后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那我是不是又得回宫替你顶着了?"
周晚似乎听见了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易年已经走到药柜前,从最底层拖出依旧硕大的竹篓。
这是当初他来上京时背的那个,篾条都泛黄了,里头还粘着几片干枯的药草。
不过里面的法阵还在,依旧能装很多东西。
随手掸了掸灰,动作熟练得像昨天还在用似的。
"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办到,所以辛苦了…"
"混账东西…"
周晚骂了一句,却伸手递过手帕,把竹篓擦了擦,干净了不少。
"这次又要多久?"
易年系紧袖口的绑带,衣服也紧了紧,这是要长途跋涉的架势。
阳光从少年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影子腰间悬着的不再是玉带,而是那把久违神兵龙鳞。
"等听到消息的时候…"
说着,歉意一笑,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这回不会一走又是半年了…"
"你最好说话算数…"
周晚说着,故意皱了皱眉。
英气还在,就是有些老成。
门外传来"噼啪"的脆响,是巷子里的孩子在踩冻住的积水玩。
易年望向声源处,恍惚间像是看见了初来上京那日的自己。
虽然不是这般天气,但这里的热闹总是一样的,哪怕是在这乱世之中。
这样挺好,所以这个好,最好还是好下去。
看着的时候,周晚突然把一块硬物拍在桌上,开口道:
"这个拿着…"
那是鎏金错银的兵符,能调动北祁所有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