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破旧的僧袍,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额间那点变异的朱砂在树影间若隐若现,既不像佛门弟子的庄严,也不似魔修的邪气。
倒像是。。。像是净竹寺里那团净化的光…
"今天的事。。。"
花想容突然压低声音,断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仓嘉喉间。
"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映不出持剑人眼中的动摇。
花想容死死盯着仓嘉的咽喉,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是她今晨在混乱中留下的。
仓嘉没有躲。
目光落在花想容眉心,那里金莲印记正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忽明忽暗。
半晌,小和尚轻轻点头:
"好…"
短剑"锵"地归鞘。
花想容转身就走,靴底碾过溪边的野花,溅起一串水珠。
树影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
走出十余步,身后依然没有动静。
花想容忍不住回头,见仓嘉还站在原地。
阳光为小和尚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亮他此刻晦暗不明的神色。
"还不滚?"
花想容恶声恶气地喊,"等着我送你一程?"
仓嘉这才动身,不是朝着她,而是往东边的小路走去。
这个出乎意料的选择让花想容僵在原地。
他要。。。走了?
树上的蝉突然集体噤声。
一阵穿林风掠过,带着盛夏特有的燥热,却吹得花想容手脚冰凉。
看着仓嘉的背影越来越远,僧袍下摆扫过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可当那个身影即将消失在林间时,花想容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不受控制地迈了出去。
"站住!"
声音比思维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