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为了这么点过节,如此行事,既见?其心胸狭窄,也可窥见?对于崔氏的态度。”崔翁一针见?血。
先前?桓维阻拦,劝萧巍不可贸然对萧窈动手,并非什么“怜香惜玉”,甚至也不是看?在萧容的情面上。
只因此举无?疑是对崔氏的挑衅。
也无?声昭示着,若有朝一日他掌权,必容不得?崔氏。
可萧巍还是做了。
不知是意气用事,蠢到并没意识到此举会造成什么结果;还是有恃无?恐,想着终有一战,便是提前?撕破脸也无?妨。
崔循不疾不徐道:“正是。”
崔翁耷拉着的眼皮抬起,目光锐利,声音平稳:“既如此,有些事你看?着办就是,不必再来问?我。”
崔循一笑:“多?谢祖父。”
祖孙二人寥寥几句间?便已商定,萧窈愣了愣才回过味,意识到崔翁这话的用意。
倒不是她迟钝,只是原以为崔翁那里?恐怕还有得?磨,并没想到他竟会应得?这般顺遂。
“此时一如当年,阖族兴衰系在你肩上,当慎之又?慎。”崔翁语重心长叮嘱后,瞥了眼既惊讶又?欣喜的萧窈,又?向崔循道,“我已过耳顺,无?甚雄心壮志,所盼者寥寥无?几。不过颐养天年,便已足矣。”
萧窈听?着,以为是崔翁年老伤怀,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宽慰两句,却只听?崔循言简意赅地应了声“是”。
她便没说?话。
待到出了庭院,小声道:“你方才那般,是不是太……”
生硬了些?
崔循垂眼看?向她,轻笑了声:“卿卿可知,祖父盼望什么?”
萧窈没多?想,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崔循道:“重孙。”
萧窈:“……”
族中这么多?子弟,崔翁其实并不缺重孙,前?几日满月酒那个就是新添的。
崔循又?补了句:“你我所出。”
萧窈从没主动提过子嗣之事,崔循原以为,她红过脸便会撂开手,不再多?言。却不料萧窈垂首想了想,若有所思道:“若是女儿呢?”
崔循脚步一顿。
萧窈回过头看?他:“怎么?”
崔循向来冷静自持的眉眼舒展开,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由衷道:“那便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