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里掏出在民政局门口偷偷拍的红本本的照片,阳光把两个名字照得发亮。
“你看这编号,520,多吉利。”
她指着照片笑,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想当年咱们领证,就拍了张黑白照,连个编号都没有……”
“傻样。”裴爸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这说明孩子们比咱们有福气。”他望着窗外,玉兰花的影子在地上晃,像两个牵手的人影,“等晚上他回来了,咱们……”
“别别别!”裴妈赶紧摆手,把手机揣回口袋,“得找个合适的时机给他们个惊喜。”
中午吃饭时,张阿姨端上最后一盘清蒸鲈鱼,看着裴妈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太太今天是中了头彩?从早上到现在,嘴角就没下来过。”
“比中头彩还高兴!”裴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腹,“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回家陪陪孩子去,工资照发。”
张阿姨受宠若惊地走了,裴洛川扒着碗里的米饭,盯着母亲碗里堆成小山的菜直咂舌:“妈,您今天吃这么多?平时您总说‘七分饱才健康’。”
“我乐意!”裴妈白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块云莓糕,甜得眯起眼睛,“今天的云莓糕特别甜,你也多吃点。”
“是挺甜的,”裴洛川咬了一大口,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晚上让繁星姐来吃饭吧?我托人从冰岛运了新鲜的鳕鱼,她说过喜欢吃您做的香煎鳕鱼。”
提到顾繁星,裴妈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下午三点,裴洛川在客厅摆弄他的北欧项目模型,突然听见母亲在厨房哼歌。调子是几十年前的老歌,跑调跑得厉害,却透着说不出的快活。
他偷偷往厨房看,看见母亲正对着一盆云莓傻笑,手里的打蛋器转得飞快,黄油和糖霜溅得满脸都是,像个偷吃甜点的孩子。
“妈,您这是在做什么?”他倚着门框笑,“云莓酱都快成云莓糊了。”
“要你管!”裴妈嗔怪道,却还是把打蛋器递给儿子,“帮我搅五分钟,我去给洛南的书房换束新花,他昨天说玉兰花该换了。”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裴妈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顾繁星和裴洛南,女孩手里拎着个食盒,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像幅没干透的水彩画。
“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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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繁星笑着举起食盒。
“刚烤的蔓越莓饼干,想着您可能喜欢。”
“快进来快进来,”裴妈接过食盒,故意碰了碰她的手背,“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