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犹豫地脱口而出,“因为我杀人了。”
虞渊浑身一震,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有杀人的勇气。
我望着他的脸,终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心里上涌的气血,我说,“你知道我杀的是谁吗?”
“是你宝贝女儿最厉害的靠山的亲弟弟……”
我念着那个五年来自己一直都不敢念的名字,我说,“唐为的亲弟弟,唐衣。”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唐衣真的是他的本名。
那个傻小子将自己真正的一切都在同我诉说着,没有任何隐瞒。
而我,却将他的信任辜负了,并且事后不痛不痒,毫无任何内疚感。
虞渊震惊地盯着我,一直都还没从那种情绪里缓过来,“你在说什么?”
“虞晚眠让唐为来警告我不要接近黎悯,唐为就绑架了我最好的朋友,程千绾。”
手指上的银戒指缓缓作疼,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束紧了我的血肉和脉搏。
我说,“程千绾死了,在五年前。”
五年前,我二十岁,程千绾二十岁。
五年后,我二十五岁,程千绾二十岁。
她的人生被永远都停止在了五年前的二十岁,如花一般美好而又绚烂的年纪。
我将手指攥成拳头,我说,“所以我杀了唐为的亲弟弟,一点都没留情。并且为此,我心甘情愿去坐牢。”
虞渊看着我,喃喃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也轻声说着,“大概人的野心是无限的吧,你女儿虞晚眠想要得到黎悯,已经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甚至借着别人的手来伤害我。只要不是她做的,她照样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虞晚眠。”
“可是我不一样……”
我拖长了音调,猛地看向虞渊,我说,“我不一样,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哪怕杀人,也是我自己亲手杀了他,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虞晚眠的高明之处在于可以让男人为她去死,而我学不会。”
我看向虞渊,眼里带着触目惊心的恨,“所以我回来了,虞渊,有些账,我需要和虞晚眠彻头彻尾连本带利的算清楚。”
我喝下服务员递来的咖啡,随后眯着眼睛笑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得到你的同意的,就是来知会你一声,虞晚眠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虞渊,五年后的你,已经保不了她了。”
因为,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她死。
虞渊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想,我的确是疯了。
监狱里的五年,我沉寂过,放弃过,自我毁灭过,到头来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战胜心魔。
我还是想报仇,程千绾日日夜夜入我的梦来,她说,你这个傻子,怎么就自己坐牢了呢。明明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怎么就让自己进去了呢?
我备受折磨,一直都等待着,有朝一日监狱的大门重新打开的时候,我便以一种更剧烈的姿态席卷重来——
我从来都没离去过,我心里这份已经被腐蚀了的仇恨永远都没有淡下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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