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离没有吭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全是他的眸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揽进怀里,忽地轻声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不是因为阴谋算计而认识的,该多好。
如果他不是魔尊,她不是天极宗弟子,该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她迟早有一天会恢复记忆,会知道他一开始就存了心在利用她。
季清鸢被他揽在怀里,听见他的叹气声在她头顶响起,不由得愣了愣,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
北冥离的手在她发顶一下又一下的抚摸,柔软的青丝自他指间滑落又被挑起,他轻声道:“??说,会很疼。”
连??那老头子都说会很疼,那她该多痛苦。
她恢复记忆的时候,会不会恨他。
季清鸢捏了捏他的手,道:“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怕疼。”
“??医师不是说了会帮我止疼吗?”她自他怀中爬起来,口中碎碎念着,“我们先来想想怎么应对大长老他们,如今这奸细最有可能就是大长老。”
做这些事时,她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北冥离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好吧。”
他捏了捏她的脸:“那我们小娘子有何高见?”
季清鸢朝他勾勾手。
北冥离低头凑过去,季清鸢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
接下来的几日,赤月都隔三差五往卧雪殿跑,季清鸢偶尔抱着鲛人蛋出去闲逛,也能“偶遇”到一同出来闲逛的赤月。
不过赤月干的也就两件事,一是跟她拉近关系,二是挑拨离间。
季清鸢慢慢地由排斥她转为逐渐与她相熟,偶尔还时不时与她说与北冥离闹别扭吵架,这给了赤月莫大的动力。
这十日内,季清鸢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化。
服下无归草后,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永不停息地一点点吸食她的血肉和力量。
原本解开蚀骨花有灵力护身的季清鸢又开始变得有些畏寒,幸亏北冥离和雾姬一直给她穿得极为厚实日日催她用膳,所以也看不出来太多。
直到第八日她在庭院里给刚刚长出冒尖的小芽的拒霜花松土,风一吹,她头忽地一沉,便见地上多了两点血色。
季清鸢一愣,摸了摸鼻子,便摸到一手的温热的鲜血。
这十日大抵是有??的药膳作用,都只是些小疼,直到流鼻血的时候,季清鸢才后知后觉,道:“系统,我最后该不会是七窍流血而死吧?”
那样恐怕不太美观,说不准会给北冥离留下阴影。
系统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