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末将以前当过县令,一郡之尊,当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程名振没有故作城府,眉飞色舞间,表示自己满意的不得了。
太守和卫府将军,这离着有点远。
李靖看他如此兴高采烈,说话听着也实在,被他带动的兴致也高了不少,“大郎心胸豁达,定方,你们两个面君的时候就要这个样子才好。”
说到这里,老李的实在劲也上来了,“大朝将近,你们要准备一下,陛下也许会在大朝之前单独召你们入宫觐见。
怎么答对我也不好说,可陛下善察人心,你们要小心一些,千万别自作聪明,口不对心,切记切记。”
这一句话,千金难买。
一旦传出去了,李破可能拿老丈人没办法,只会无奈的摇头,老丈人还是老样子,政治智商不能说没有,可总是偶尔犯蠢,让人哭笑不得。
可御史们不会管这些,定要狠狠给老李来上一下。
而对于苏定方来说,他来拜访老师,想听的可不就是这些?
李靖方才也说了,先定下来的是程名振,也就是说他和裴行俭还都没有着落,后又说皇帝会召他们单独入宫觐见。
就差明着说了,觐见之后,他们的赏赐才有定论?
苏定方的心整个提了起来,却也有了底,原来关节之处是在这里,陛下要见见他们,才会有所定计。
苏定方可谓是豁然开朗。
之前兵部的人引左右监门卫的人前来相见,只不过是有所猜测而已,或者是说兵部就赏功之事已有决议,却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左右监门卫,两个大将军,他不想去,裴行俭呢?
一瞬间,苏定方就想了许多。
嘴上却道着,“老师放心,您是知道学生的,再怎么着也不会得意忘形,陛下问什么,学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靖收敛了笑容,跟学生说话他一向都很严肃,不像程大郎,那是晚辈。
好吧,程名振几句话的工夫,给李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爽朗却又不失分寸,还带着点亲近的言行,那可不就是很好的晚辈模样?
“你这些话说给自己听就好,陛下看到了你的才能,却还没有看到你的性情,陛下爱才,唯才是举不假。
可若想被委以腹心,那就不能急于一时。
陛下曾经说过,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在用人上实乃一针见血之灼见,你自己回去要好好思量。
年纪轻轻就走到这个地步,众人瞩目之下,必要如履薄冰,却又不能失了年轻人的刚锐之气。
你禀赋过人,老师相信你能拿捏好中间的分寸,就不多说什么了,徒乱人意尔。”
苏定方默默点头,心中感激,这番教导之言几乎手把手的教了他应对之法,他若还能把事情搞砸了,那只能说他这个学生太蠢,不堪造就。
“学生打算明年把家里人都从河北接到长安来,也让他们享享福,只是仓促之间,又初来乍到的,可能还要劳烦老师照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