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靖表面上不太乐意,还在妻子面前辩说受了女婿的算计,可他心里却有那么几分得意的。
…………
静斋周围种着些竹子,花草,冬日里没什么好看的,只零星一些腊梅正含苞待放,萧瑟中透着三分冬趣。
只是……
“那是鸡棚吧?”到了静斋周围,就剩下了两个管事,引着苏定方和程名振两个前行。
程名振有些惊讶的看着几个与此处格格不入的疑似建筑低声跟苏定方道。
苏定方揉了揉被冻僵了的脸,长安的天气好像不比河北好,风是一样的冷,丝毫也没有因为这里是天下正中而有所优待。
听到程名振说话,苏定方斜了一眼,心说我耳朵没聋,听得见鸡鸭叫唤,眼睛也没瞎,看得见那些东西。
不等苏定方说话,前面的一个管事耳朵尖,回头就笑着道:“府中的园林里确实散养了些家禽之属,都是夫人养的,为府中添了不少生趣,还能饱口腹之欲,却是让两位将军见笑了。”
这管事有学问在身,说话文绉绉的,一番解释下来,却让人生不出任何的反感,京师门户,果然不同凡响。
程名振讪讪一笑,心里却觉着李大都督在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变得亲近不少。
他也算得上是李靖的东海旧部,对李大都督自然是崇慕非常,只是隔的太远,和对古之英雄豪杰的崇拜差不多,有点符号化。
现下几个鸡棚,让李靖的形象从那个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大都督变得具体了不少。
因为程名振当年任县令的时候,也曾在家中养了不少鸡鸭,馋了就吃一只,非常方便,可惜当时母亲,妻儿都在河北罹难,竟然没能吃上一只自己养的活物。
该死的杨广,该死的杨玄感,该死的张金称,该死的窦建德,该死的高句丽……
该死的人还挺多,也确实都死了的。
苏定方则赶紧给程名振擦屁股,“省得省得……”
一着急,河北口音就冒了出来,他幼年时曾在关西住过一段日子,如今学关西口音学的很快,结果没用上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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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雅趣,令人钦慕,说起来,咱们河北的鸡鸭也活泼肥美,改天送一些过来,让老师和师母尝尝。”
说完了,苏定方差点糊自己一巴掌,这都说的什么啊,他娘的,程大郎这厮别的都挺好,就这张嘴太碎了。
程名振却是一点觉悟都没有,正琢磨着好像王薄那个大贼还没死,他可是自称长白山前知事郎的匪首,第一个拿起刀枪的人,顺便点燃了隋末烽火。
程名振前两年好像听人说过一嘴,此贼降唐之后在山东当官,等找到机会,是不是要去砍了他的脑袋?
心不在焉的听着苏定方胡乱说话,他不由笑出了声,情绪转变分外丝滑,不愧是在乱世活下来的提刀县令。
管事也是莞尔,拱了拱手,“将军有心了,夫人听了必定欢喜,夫人整治鸡鸭极为美味,连陛下都赞不绝口,将军此言一出,想来应该是有口福了。”
另外一个管事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赶紧闭嘴,话多的碰上嘴碎的,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养的又不是凤凰,满京师都知道卫国公府里养的鸡鸭到处扑腾,都快成京师各家茶余饭后的笑谈了,你得意个什么劲?
苏定方煞有介事的点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同意什么?师母亲自下厨给他做饭?你敢说我也不敢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