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俭的表现说上一声志大才疏也不为过。
李破已经给唐俭做出了评定,一个理想主义者,就是那种脑洞很大,动手能力比较差,做不了什么大事的人。
同样这也是隋末战乱的后遗症之一,对权力的认知不足而且错乱,习惯性的拉帮结派,卖官鬻爵,这是乱世中世家子弟们最常用的生存手段。
当他们面对更加凶狠蛮横的王世充,以及各路反王,瓦岗匪们的时候,就成批的跪倒在地,要么归降,要么引颈就戮。
…………
“唉,何至于此?”李破的声音终于在太极殿中响起,听上去皇帝还带着些犹豫,不想做的太过,可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诏督查寺主理唐俭一案,京师乃至地方一应衙署,皆不得故意阻挠,拒不配合者,立即拿问。
凡涉案之人,严查过往,从严论处。
刑部,军情寺,大理寺参与审理,务求公正,不得有任何偏私。”
李破定定的看着王珪等人,目光幽深,“你们要记着一条,朕不会说第二遍,朕不是要穿凿附会,铲除异己。
案子就是案子,不需掺杂太多,卿等明白朕的意思吗?”
王珪率先躬身道:“臣明白,不管涉案为谁,铁案如山之下,亦当俯首。”
李破皱了皱眉头,这个回答让他很不满意,他的目光看向杨恭仁和戴胄。
杨恭仁会意,立即道:“陛下放心,臣等不会牵连无辜,办下来的案子即成铁案,王寺卿是言官,深知言官口舌之厉害,必然不会留人话柄,让陛下为难。”
戴胄又慢了一步,不过他这人本就不是反应很快的人物,而且年纪差着王珪,杨恭仁许多,官场经验不足,面君时难免紧张。
“陛下,法不轻设,亦不虚加,臣不多言其他,秉公执法而已,此正臣之职责所在,须臾不敢懈怠。”
李破多看了戴胄两眼,朕的包拯出现了吗?魏玄成呢?出来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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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胄是去年长孙无忌卸任后,以大理寺少卿继任的大理寺卿,之前他还在刑部待过,也当过御史言官。
另外还代表刑部参与过唐律的修订。
用后来人的说法,这是个标准的从执法圈出来的人,在朝中有着铁面无私的名声,一些人私下里叫他戴石头,说这人又冷又硬,像快顽石。
李破点头道:“卿等明白就好,朕向来觉得行大于言,说的万般好都不如做的好,去吧,十月了,在辽东有功将士回京之前,把案子办清楚。”
王珪脸色微变,他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他还以为皇帝顾忌的是涉案之人的身份……然后就说错了话……
王珪很是后悔,君前答对的风险就在这里,有些话一旦出口,就表明了你的态度,他这刚被诏为主审,就犯了错,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王珪嘴里泛苦,却也不便多言补救,不然就有欲盖弥彰之嫌,算是一错再错。
他宦海沉浮多年,随即就把心态稳了下来,陛下也说了,行大于言,说了什么不要紧,只要之后别把案子办差了,小小失言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