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和李秀宁同时起身相迎,李碧笑道:“夫君来了,今天是朝堂上的大日子,坐了多半日,夫君有些乏了吧?”
李破点着头,看了李秀宁一眼,假模假样的微微颔首示意,这才在李碧身边坐下。
率先开了个玩笑,“大朝嘛,每月两次,朕在上面僵坐如庙中菩萨,群臣纷纷礼拜称颂,朕都习惯了。”
两个女人坐下,闻言都笑了起来,她们岁数都不算小了,正是当世文人所说的徐娘半老的时节。
她们都是拿过刀枪的人,身体一顶一的棒,其实就是少了青春气息,到了一个女人洞悉世事,言谈举止尽显从容智慧的阶段。
看他们夫妇说话,李秀宁心中微酸,眼珠转了转,立即起身挥退上前伺候的宫人,自己亲自过来,为李破斟茶倒水。
上官仪在殿门处看着,心中一阵羡慕,心说这事自己该怎么落笔记下呢?还是只作未见好些?
关于帝王的情情爱爱,只要帝王本人不在意,起居郎就可以随便下笔,南北朝许多帝王都和神经病一样,遗留下来的起居注就记载了许多奇葩事件。
像当今天子这种才从哪到哪?
就是经历过猎宫之事后,上官仪更加趋于谨慎,如果不是还有点骨气,他都想把自己写的那些先拿给皇帝瞧瞧了。
主要是上官仪也不知道,前朝那些把帝王的隐私记录的那么“详实”的起居郎们,下场如何?
…………
“三娘倒是勤快,怎不见为本宫把盏?”
“娘娘于妾身是君臣,当恪守上下之礼,不好逾越,陛下于妾身亦君亦兄,正当伺候在侧,享人伦之乐。”
李碧瞪眼,心里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李破之前看着她们两个有点发悚,如今坐在她们身边,却是感觉有些好笑。
妻子就不用说了,互知短长,几无秘密可言,而当年那个好酒的小娘子已经随他多年,大家知根知底。
她们对他来说,都助力良多,如今这情况就挺好的……
“夫人入宫来见,所为何事?”李破干脆岔开了话题。
李秀宁顺势坐了李破另外一边道:“启禀陛下,前几日山西南道布政使房玄龄将山西南道十四家谱系奉于宗府,其中以河东裴氏,薛氏,上党长孙氏等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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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正召宗府人等核查,只是宗府简陋,府主又不在,人手略有不足,妾身这是向陛下求助来了。”
李碧蹙眉,房玄龄传言是楚国夫人府门下,倒是卖力,而房乔还和元朗交好,李碧暗自咬牙,这个表弟不能要了……
元朗任职京兆府尹,在宗府也挂了个名,当时不情不愿的,李碧为此还踹了他几脚,看来他是真没上心,让李三娘在宗府一家独大了。
还有李春,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亲族一旦扶不起来,那是真闹心。
后族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个局面,三原李氏除了一个李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了。
李碧的兄长和姐夫们更是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上不了台面,李碧的母族连三原李氏都不如,一直在靠着李氏过活。
也就只剩下一个元朗,虽说也没什么大本事,可就是运道好,不光是他们夫妇看着长大的,且还交了不少有才能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