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相宜睁开眼,重新看向对方发来的那几条消息。
这几条消息的口吻……
不像是他哪个教师同事发来的。
而更像是学生的口吻。
这几乎是最坏的一种结果。
如果是他的某个教师同事,至少他还有办法应对,就像解决詹成天那样……
但如果是学院里那些手握巨大权力的贵族学生。
不管是他们是想将他赶出学院,还是把他当作下一只掉进盒子里的蛐蛐肆意折辱玩弄,他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在艾瑟伦学院待得越久,他就越知道自己在那些权贵子弟面前是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如果威胁者真的是学院里的某个贵族学生……
他又能怎么办呢?
……
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长发青年的脸。
但这样荒唐没来由的念头很快就被相宜自己打碎。
她又凭什么会帮他呢……
即便他真的变成了盒子里遍体鳞伤的蛐蛐,挣扎着跳进她的掌心向她求救,也只会被她冷漠地甩到地上而已。
少年时与她相处的那段时光,已经让他清楚了她是怎样的人。
她绝无可能对他产生什么怜悯。
唇肉被咬得肿胀发痛。
漆黑的发丝也仿佛失去了力气,凌乱地散落额前。
相宜抬手慢慢遮住了眼睛,涣散失焦的瞳孔深处浑噩一片。
好累……
可是。
他都没有因为累,就可以停下来休息的权力。
……
次日,晚上十点,相宜还是站在了新建成的那座艺术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