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眉心不禁蹙了蹙,马上想为老公拒绝这种刺心的敏感话题。
沈延非却及时按住她手:“抱歉,我父亲在国外,从小我们就关系冷淡,很多年没见过,我母亲另有家庭,我跟她分开的时间更长,她可能已经不记得我的存在,您见不成了,但家里还有爷爷和其他亲属,换他们可以吗?”
宋文晋和俞楠都愕然。
沈家高门深宅,很多事不在明面上,轻易也查不到,就算夫妻俩对沈延非的家庭有所了解,但并不知道他父母是这种情况。
宋文晋已经开始内伤了。
他是真坏啊。
真缺德啊。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初见面,他居然连沈延非主动叫的一句“爸”都不应,这下好了,沈董如今一口一个疏离有度的“宋教授”,再想改口怕是难了。
但话已至此,两个家庭见个面还是必要的,宋文晋调整着略带心酸的表情,偷瞄了沈延非一眼,低咳一声答应下来。
沈延非颔首,直接拍板做了决定:“那方便的话,就定在明天晚上,沈家设宴,请您跟俞老师赏光到场。”
等在父母家吃完晚饭出来,天色黑透,北城的春天跟南非边缘城市的气候天差地别,夜里夹着雨气的湿风贯着,难免还有些凉意,吹着枝头刚放的几处新蕊。
小区花坛里的植物也长高不少,花穗初成,还没变色开放,已经飘来甜味。
姜时念经过时,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拂了一下,仰着脸问:“学长,你看,像不像你纹身的那个。”
沈延非拎着她衣领,把人原地抱起来,托着她饱满圆润的臀。
她归巢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回到自己沉浸的港湾里,身体挂在他胸前,不管自己鞋子脏不脏,会不会弄污他一尘不染的衣服。
沈延非偏头,唇碰碰她额角:“哪像了,我家的花穗独一无二,你要是记不清,等回去仔细看看,看清楚,无名指上的嫌小,就看更大的那个。”
姜时念想到这个男人西装裤包裹的一双长腿上,看着那么挺拔禁欲,最深处却刻着她,她就止不住耳朵发热,呼出的气带了些微湿润。
她闷头趴在他颈边,低声说:“爸妈不清楚你家里的情况,要是你不想让他们见,没关系的,不要勉强,到时候除了爷爷,我怕别人都貌合神离,让你为难。”
沈延非脚步突兀的一缓,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恢复正常,接着往前走,回到车里,司机轧过一地摇动的清辉,直奔望月湾。
回去路上时间不长,沈老板难得些微失神,目光幽幽望着窗外的浮光掠影。
沈家家族成员的真相,到要跟穗穗坦白的时候了,从前为了把人骗到手才铺下去的弥天谎,总有揭开那天。
他从来不是逃避的人,但对这件事,确实曾想过要拖延下去,可以不回沈家,不跟他们碰面,就活在他搭出的永无乡里,避免她知道事实,对他动气。
但显然不可能了。
他先坦诚,总比她被别人告知,或者直面发现得好。
望月湾客厅的沙发很软,沈延非双手托抱的人不肯老实,还难受他回答父母的那些话,从一进门开始就不得章法地乱吻上来。
她手指卷着他领带,热腾腾指尖勾到结扣上,往下轻轻扯,在他嘴唇下颌处胡乱地撩拨。
她贪恋他温度,着迷他皮肤的触感,身体下意识软化,猫似的又拱又贴,尝不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