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微微低头,脸上的笑容如同花瓣一样凋谢,说:“他心里苦闷,夜里用拳头捶墙。”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年纪轻轻,想为朝廷、为国家尽忠,偏偏沦为笼中鸟。”
欧阳大少奶奶感同身受,抬起手,用手绢擦眼角的泪,说:“吉人自有天相,暂且忍耐。”
“咱们女子能忍,他们男子为啥不行?你多劝劝他。”
苏灿灿告辞离开,回去陪欧阳凯解闷,然后又抽空回一趟娘家。
苏父和苏母正在摘庭院菜地里的老玉米。因为外孙子盟哥儿和外孙女双姐儿喜欢在寒冬腊月用炭火烤玉米吃,所以二老特意留一些玉米变老了才摘下,扒掉外皮之后,放簸箕里晒太阳,留到冬天再吃。
苏灿灿没有贵夫人的架子,走过去,跟爹娘一起摘玉米。
苏母神情紧张,小声说:“灿灿,我听到一些闲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苏灿灿不想让爹娘担惊受怕,所以没有抱怨,反而微笑着问:“什么闲话?”
苏父没有心机,肚子里搁不住事,着急地插话:“霍大人被贬职了,听说要离开京城,去东南沿海打倭寇。”
“他在京城干得好好的,为啥不升官,反而贬官?”
苏灿灿眼睫毛半垂,双手不紧不慢地扒玉米皮,说:“官职保住了,这还算好的。”
“据我所知,最近有几个熟人不仅丢官,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她话里的熟人,是欧阳凯在锦衣卫最信任的几个下属,有的死于严刑逼供,有的还在牢狱里受苦,而抓他们、审他们的就是东缉事厂。
苏父和苏母唉声叹气,没再多问,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而且越听越害怕。
苏灿灿也没有多说,陪爹娘说说闲话,眼见娘家没啥麻烦,才放心地离开。
——
牢狱,如同阴曹地府。
“啊!啊!啊……”
“就算你们把我打死,也休想让我冤枉欧阳大人!”
“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你们冤枉我,但老天爷会还我清白!”
“咳咳……”
咳出来的不是痰,而是鲜血。
石子固从狱卒手里接过浸盐水的马鞭,对着那铁骨铮铮的汉子一顿抽打。
石子固浑身冒汗,而对面的人却是鲜血淋漓。
石子固冷笑道:“你装什么好人?以前你们锦衣卫不也是这样刑讯逼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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