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田千加擦擦眼泪,摇了摇头:“下楼以后,我先开我男朋友的车,把仲町和川上送了回去,然后才回来拍照的——他们喝了酒,不能开车。”
“仲町和川上?”目暮警部顺着她的指向,看向那两个社畜,习惯性地盘问道,“你们跟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年轻男人紧张道:“我们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今天正好放假,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高井课长家,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
“庆功宴?”服部平次想起在走廊上偶遇这三个人的景象,忍不住插话,“但你们出门时候的氛围,可不像是庆功,更像是什么批评大会之类的东西。”
年轻社畜看向地上的尸体,叹了一口气:“高井课长刚刚升了经理,我们几个平时关系不错,就来帮他庆祝。
“本来我们打算喝到深夜,可是高井课长酒量不行,才刚天黑就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喝醉以后,他就开始责备我和川上先生……”
旁边,中年社畜打了个酒嗝,哼了一声:“那家伙说什么‘想出人头地就不能念着人情,要用尽全力往上看’,还说像我们这种没有魄力的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法爬到他头上。”
朱蒂听着这话,一时无言:如果在别处,比如纽约说这些话,那或许没什么关系。可在这种地方……
“唉,可怜的尸体,也许他说的也不全是错的,但他注定只能迎来这种结果。”一位fbi同情地摇了摇头,又习惯性地自我审视了一下,然后略微放下了心:
“好我跟上司和同事的关系非常和谐,呃,虽然詹姆斯最近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怪怪的,就好像我们当中藏着内鬼一样,还让我们从聚点分散开四处租房……但这只是防备乌佐的必要措施,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吧。”
旁边,目暮警部就没有那么多感想了。
听着中年社畜复述的话,再看看这人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目暮警部若有所悟:“所以你们就杀了他?”
“您说什么呢!”年轻社畜吓了一跳:
“聚餐不欢而散后,下田小姐就把我和川上先生各自送回了家,之后一直到下田小姐打电话找我,我都在家里,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杀害高井课长。
“再说了,我确实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气到杀人,毕竟课长喝了酒,不太理智。
“我只是在下田小姐送我们回家的时候,给课长发了一封消息,希望他能多和下属换位思考一下,体会我们的心情,以免平屋学姐那样的悲剧再度发生。”
朱蒂心里忽然一揪。
与此同时,她听到江夏询问:“平屋学姐?那是谁?”
朱蒂:“……”还能是谁?她赌一包詹姆斯的咖啡,那个学姐肯定也被高井训斥过,然后引发了严重的后果,比如跳楼自杀什么的……
正想着,就听中年社畜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就是上个月自杀的平屋纯代啊!——你们警察处理尸体的时候,应该见过她吧,她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女职员。”
“哦!”他这么一说,目暮警部还真从海量的尸体当中,模糊回忆起了一具平平无奇的女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