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和一种紧绷的专注感。
凌千雪躺在产床上,额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颊上,每一次宫缩来临,她都咬紧牙关,按照医生的指令用力,脸上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微微扭曲。
沈墨站在床头,他紧紧握着凌千雪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着她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听着她压抑的闷哼,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以复加。
强烈的冲击和心疼让他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往外流。他抽泣的在凌千雪耳边反复念叨:
“千雪……千雪你坚持住!看着我!加油!我们马上就胜利了!”
“千雪……太疼了……咱们就要这一个孩子,以后再也不生了,说什么也不让你再受这种罪了!千雪……”
他一边哭一边说,像个手足无措的大孩子,那份发自肺腑的心疼和悔不当初的架势,让孩子努力的凌千雪有些好像是他在生孩子的既视感。
她疼得想哭,却又被他这副样子逗得想笑,一时间表情复杂,不知是该跟着哭还是该笑。
一旁的助产士看着这位明显有点帮倒忙的准爸爸有些无语,开口劝到:
“先生,产妇现在需要集中精力配合我们用力。您如果太紧张,可以先到外面休息区等候一下,我们会照顾好夫人的。”
“我不!”
沈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喊了出来,双手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凌千雪的手,生怕被人拉开。
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凌千雪:
“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陪着我老婆!我哪儿也不去!”
他那副仿佛要誓死扞卫自己陪产权的架势,让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有些哭笑不得。
产房外的走廊,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吴妈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坐在长椅边缘,身子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产房大门,仿佛要将门看穿。
钟伯则一改平日的沉稳,像在走廊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规律,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今天的步数算是刷够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就在这种几乎要将人逼疯的等待中,不知过了多久,那扇厚重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推开了。
吴妈和钟伯几乎是同时冲到门口,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她拉下口罩,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