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个好父亲,侯亮平娶了个好媳妇,可祁同伟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连走出山村的路费都是挨家挨户讨要来的!”
“他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考上研究生,当上了学生会主席,还豁出去性命搏了个一等功。”
“他以为付出了这么多,总该能有个公平的环境了吧?可他还是离不开那个偏远的司法所,他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啊!”
“除了向现实妥协,他还能怎么办?”
“陈海你告诉我他还有其他路走吗?”
“所以你们凭什么笑话祁同伟向现实低头、朝权势下跪?”
“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欺人太甚了?”
“嗯?”
高育良眼眶湿润,声音也变得沉痛:“我一直教导你们,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要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判他人!”
“在无权无势的人身上找缺点,从有权有势的人身上找优点——你觉得这适合吗?对你师兄公平吗?”
“嘲笑祁同伟的理想抱负是纸糊的?”
“也只有侯亮平这种从未尝过人间疾苦,却能轻松跃过龙门的投机分子,才能说出如此轻飘飘的风凉话!”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眼中的投机分子——祁同伟这辈子只跪了这一次,而侯亮平却是跪了一辈子!?!”
高育良尤自没说过瘾,走到陈海面前,继续训斥道:
“祁同伟在缉毒队出生入死,挨枪子儿的时候,你们在哪?”
“他主持公安厅工作,治安连年好转、群众交口称赞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他推动行政服务中心,惠政利民,连中央都表彰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除了在背后用狭隘的心思揣测人家你们还做了什么?!”
“如果他祁同伟真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草包,梁老书记能看得上他?我高育良能如此器重他?他能做出这些实实在在的成绩?!”
“陈海啊陈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是错在被侯亮平怂恿,而是错在没有自己的独立判断,错在立场不正,被妒忌心蒙蔽了双眼!”
高育良越说越激动,声音直透书房,传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吴老师的耳朵里。
吴慧芬轻轻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高老师对祁同伟的袒护和偏爱,的确是渗透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