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谁人无一死?
朕也不例外!
若朕此刻就撒手人寰,你这般心性,如何压得住朝堂之上的虎狼之辈?
如何挡得住境外如狼似虎的敌军?!”
他盯着宁郢字字如刀:“帝王之路,本就是孤家寡人!
心不狠,站不稳!
你对兄弟心存仁念,他们可曾对你、对这大炎江山有半分怜惜?
宁宇,你王叔今日能替你稳住朝局,来日你若无能,他的后人又岂会甘愿永远屈居人下?!
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也是在将我宁氏宗庙,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宁郢被宁陾这番诛心之言彻底击垮,他伏在地上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羞愧:“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
可儿臣真的。。。。。真的做不到那般冷酷决绝啊!”
看着儿子这般痛苦无助的模样,宁陾眼中滔天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绝望。
他颓然靠回引枕上,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一刻被抽空。
“罢了。。。罢了。”他喃喃道,声音微不可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大炎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朕纵然此刻将这摇摇欲坠的皇位硬塞给你。。。。
你也接不住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没入花白的鬓角之中。
宁郢听着父皇这番近乎绝望的言语,心如刀绞,他急忙膝行上前,抓住宁陾枯瘦的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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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万不可如此灰心!
大炎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儿臣听闻落霞谷虽遭大难,但天人教似乎仍有几位长老侥幸生还!
他们与东陵乃是死敌,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即便我大炎此前算计于他们,可面对东陵这共同大敌,未必没有转圜余地,或可再引为援手!
只要我们能撑过眼前!”
宁陾缓缓睁开眼,看着儿子眼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希冀,嘴角扯出一抹极其苦涩的弧度:“痴儿。。。咳咳。
你还是太天真了。。。。。”
“天人教。。。。。即便有人逃生,也不过是丧家之犬,惊弓之鸟。
他们如今,恨我大炎,恐怕更甚于恨东陵,引为援手?
不过是与虎谋皮,甚至可能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