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与否,非我一人所言。
我宁陾愿以天下为证,以万民为鉴。
若我宁家有负苍生,我宁陾自当以命相偿!
怎么样颜世子?
若是此战我大炎胜了,留着大炎如何?
我可以给燕国留一席之地。”
颜世子听完宁陾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沉默良久,唯有白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宁陛下的宏愿,听来确实令人心潮澎湃。
以天下为盘,众生为子,不惜引狼入室,也要涤荡沉疴。。。。。。
这份魄力,颜某佩服。”
他话锋一转:“然。。。。。。陛下是否过于自信,也算得太满?
你将天人教与东陵皆视为可弃之子,欲一网打尽,可曾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又如何确信,自己一定是那最后的黄雀,而非他人盘中餐?”
宁陾负手而立:“博弈之道,在于敢舍敢得。
若无壮士断腕之决心,何来刮骨疗毒之新生?
至于谁是黄雀。。。。。。。。。。朕既落子,便无悔棋。
颜世子是君子,当知落子无悔。”
“君子确实落子无悔,”颜世子淡淡道,“但君子亦知,人算不如天算。
陛下莫要忘了,凌不凡此人,最擅长的,便是在绝境中开出变数。
你算尽了大宗师,算尽了天人教,甚至算尽了我,可你未必算尽了他。
他或许。。。。。。正是你棋盘上那颗无法预料、也无法掌控的异数。。。。。。。”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陛下行此险招,即便功成,天人教覆灭,其遍布天下的残余势力,那些隐匿的教徒、狂热的信众,岂会善罢甘休?
他们或许无力撼动国本,但如附骨之疽,日夜侵扰,足以让大炎永无宁日。
陛下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颜某只能说。。。。实在疯狂!”
宁陾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失笑:“疯狂?或许吧。。。。。。
但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
至于凌不凡。。。。。。朕承认,他确是朕生平仅见的对手。
正因如此,这盘棋才更有趣,不是吗?
既然世子认定东陵气数未尽,凌不凡能破此局,那你我何不拭目以待,看看这万里江山,最终。。。。。。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