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和裴钱,还有桂枝宁渔、苏心斋,她们几个,短时间会一直跟着他,也还有大把时间。
但宁姚却待不了多久。
所以自然而然,兄长就会在这些时日里,多陪着小妹,为她操心修行之事。
元婴照顾玉璞。
劳累命。
男人却不觉得如何。
天经地义。
何况一路走来,多是如此,因为人生于天地间,都是娘胎里出来的,打小就有爹娘,各种长辈晚辈。
因果纠葛。
若是问,他想不想去当个无拘无束,畅游人间的山上剑修?
恐怕没几个人不想。
宁远是想如此做,但他更不想做个孤家寡人,可能也就这一点,少年一直还是少年,从没改变过丝毫。
媳妇孩子热炕头。
渡船另一间厢房。
桂枝在念书,两个小姑娘在埋头抄书,每抄一句,还要跟着念一遍。
世间难事,难在开头,但是只要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难事就成了简单事。
裴钱就是如此。
读书抄书,成了每天的习惯,哪怕宁远和阮秀,不去督促她,只要天一亮,眼一睁,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抄书。
况且身边还有个知书达理的宁渔,人这个东西,物以类聚,想要不被同龄人比下去,就得照着学。
近朱者赤,不外如是。
而且裴钱自己,也走了一趟属于她的江湖,虽然不大,很小,可到底也算经历了些许。
人教不如事教。
苏心斋与阮秀住在一间房内,也因此,这两人的关系,上升的极快,为此,宁远也是三天两头的抱怨。
媳妇儿屋里多了个姑娘,他一个男的,就不好直接闯进去了。
那件蛟龙遗蜕,已经被阮秀手持仙兵“行刑”,重新雕刻,少女手艺很好,完事之后,苏心斋的本来面目,栩栩如生。
所以苏心斋现在,也不再是喊她夫人,而是大嫂,她则以宁远的远房表妹自居,真真不要个脸。
约莫中午时分。
渡船停靠在一座仙家渡口上,此地是千壑国北境边缘,毗邻渡口的那座边关州城,很有意思,一半是千壑,一半是大骊。
很快裴钱跑来敲门,小姑娘大声嚷嚷,“师父师父,师娘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去州城那边购置年货哩。”
宁远推开房门,身后站着小妹,笑着点头道:“走,带你们去逛逛,过年了,该买点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