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双色山茶上。
如果林祎当真逃去了眉州,恐怕再也不能中状元了吧?命运总是很奇怪,有时候只是轻微的一步,结果便会大相径庭。
她轻轻叹了口气,见晏行探究的看着他,突然笑了。
“前几日落英送了些盆景过来,看着十分喜庆,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晏行弯了弯唇,“正好,早就听说薛家的园子布置得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逛逛,能有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
姜梨笑着起身,出了花厅顺着廊庑往内院走。薛家园子里修建了一个暖房,以往薛明珠母子没有搬回来的时候,暖房一直闲置。如今搬了回来,暖房才重新启用。
暖房里面修了一条沟渠,引入活水,用鹅卵石铺的底,水尤其清冽。此时水边种了一排水仙,大部分已经抽出花穗,香味沁人心脾。
晏行背着手,跟在姜梨身边,安静的听她说这里的一草一木。
“那盆‘双色山茶’是我前几日刚修剪好的,开了的一盆放进了花厅,这盆原本想着还要过两日才开,没想到今日便开了两朵。”
晏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盆花。深绿色的枝叶间,点缀着十多个花骨朵,最中间的两个骨朵已经绽开,一金一粉,金色的花瓣明媚,粉色的柔婉,挤在一处十分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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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点头:“我见过许多茶花,却从来没有见到这样双色的。”
“只是取巧罢了。”姜梨一说起花,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这花我用了嫁接的法子,试了三次勉强算是成了。”
晏行静静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姜梨便耐心解释。
从暖房出来,姜梨又带着他去看了花廊,水榭。
晏家的园子也很宽敞,特别是那片梅林也是极其难得,但与薛家园子比起来,总是显得有些冷清。
走了一路,晏行很少说话,多半时候都是姜梨在说,他在听。
但就是这般寻常的相处莫名让人心安,不用急着说往后,不用忧着将来,只此刻,她在眼前,说着家常,便已是难得的圆满。
返回花厅时,薛明珠已经让人摆饭。
冬日天黑的早,加上留了晏行吃饭,晚饭总不好吃得太迟。
薛明珠特意让人温了一壶酒上来,自从晏行与姜梨定亲,姜瑾辰便一改往日的矜持。酒过三巡,他问起了眉州榷场之事。
“晏大哥,以往一到冬日,夷族必将来犯,今年眉州那边风平浪静,莫非当真是建了榷场的缘故?”
“辰儿。“薛明珠出声制止。好好吃一顿饭,何故要说起眉州?这孩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晏行自然明白薛明珠是担心说起眉州惹他伤心。他微微笑着道:“有这方面的原因。”
姜瑾辰有些赧然。
这些日子大家都在议论眉州榷场之事。认为建了榷场之后,这个冬日夷族没有进犯。有意无意便认为当初晏家军死守眉州有些失策。
姜瑾辰自然不忿。只是喝了点酒,又想着晏行也不是外人,便脱口问了出来。
母亲一出声,他立刻便觉得不妥。但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已经晚了。
这时只听晏行又问道:“你呢,你又怎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