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伴随着一声痛呼。
不是打手,而是那个刚刚分完食的刀疤监工。
老疤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脸色阴沉,手中的荆棘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打手身上。
“妈的,王老五,你他妈又皮痒了是吧?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歪心思?”
老疤三角眼一瞪,凶光毕露,“这小子是文五爷亲自送来的劳力,在挖够矿之前,谁他妈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老子扒了他的皮。”
叫王老五的打手挨了一鞭,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点头哈腰。
“疤爷息怒疤爷息怒,小的就是嘴贱嘴贱,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去盯着那帮废物挖矿。”
老疤不耐烦地挥挥手。
王老五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开,去驱赶那些还在泥潭附近徘徊寻找遗漏腐肉的矿奴。
老疤这才转过头,油腻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姜啸。
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破烂矿奴服下隐约可见的鞭痕。
老疤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
“小子,看到刚才那场面了?进了这丙七洞,就别把自己当人。想活命要么像条狗一样去抢食,要么就像头牛一样去挖矿,挖够矿自然有你的食。”
他指了指旁边地上散落的几把锈迹斑斑沾满污泥的矿镐。
“今天你的任务,十筐黑疙瘩。”
老疤伸出油腻的手指,“挖不够别说食,连水都没有。要是敢偷懒……”
他掂了掂手里的荆棘鞭子,鞭梢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痂,“老子这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姜啸,转身走向篝火的方向,那里似乎又烤上了新的肉块。
姜啸沉默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重瞳深处,冰寒的杀意如同深渊般翻涌。
他弯腰捡起一把最破旧几乎快要散架的矿镐。
镐柄粗糙布满木刺,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一股铁锈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他没有走向那些相对好开采的岩壁,而是径直走向坑道最深处,靠近那咔嚓啃噬骨头声响传来的方向。
那里岩壁更加黝黑坚硬,散发着更浓的甜腥味,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
一个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矿奴,看到姜啸走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怜悯和绝望。
“娃……娃子……”
老矿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他艰难地抬起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姜啸手里的破矿镐,又指了指那片黝黑的岩壁,“那……那地方不能去,邪……邪门,靠近的都……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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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了口气,似乎用尽了力气,眼神变得更加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