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看周逸尘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你说你抓了只狍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村里人之前也传过,说周逸尘这小子会下套子,隔三差五能套个野鸡野兔啥的,改善伙食。
对此,王振山是信的。
毕竟周逸尘脑子活泛,又是城里来的,懂得多,会点别人不会的本事不奇怪。
可抓兔子和抓狍子,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兔子才多大点?狍子呢?小的几十斤,大的上百斤,在山里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寻常猎户都很难逮住!
这小子,居然能抓到狍子?
王振山看着周逸尘那张依旧带着几分青涩,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心里头翻江倒海。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看透过这个年轻人。
这哪里只是个会点医术的知青啊!
这本事,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振山看着周逸尘,眼神里那股子震惊,半天都没能褪去。
他活了半辈子,打猎的好手也见过不少,可像周逸尘这样,不声不响就弄回来一只肥硕狍子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王振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里的惊涛骇浪给压下去。
他一把将周逸尘拉到屋檐下的阴影里,避开灶房里婆娘好奇的视线。
“这事儿,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周逸尘知道王振山在担心什么。
这个年代,最怕的就是红眼病。
你悄悄的吃好点没人管,可一旦嚷嚷得全村都知道你三天两头吃肉,那麻烦可就大了。
“王叔,您放心。”周逸尘开口解释。
“我下套子的地方偏,收套子的时候也是趁着天擦黑,没人瞧见。”
“这肉,除了给您和高叔送来,剩下的都搁在家里,谁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王振山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重新上下打量着周逸尘。
这小子,不光有本事,脑子还清醒得很,做事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