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提顾殒,时妃脸上的笑容淡下了许多。
陆谨扬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终于……愿意放下了?”
“嗯。”
“就这么把顾殒让给谢南乔,甘心?”
只有陆谨扬亲眼见过谢南乔欺负时妃。
也只有陆谨扬知道,她曾经把顾殒放在怎样的地位。
他们其实还有一层关系——病友。
在她病得最重的时候,曾经一遍又一遍画着顾殒的画像。
她身边的日记本里,满满记载了对顾殒的感激,喜欢。
那时候的时妃状况很差,不仅有严重的抑郁症,还伴随着创伤后应激反应。
每一个小小的响动都会引起她剧烈的反应。
每一点小小的波折,都会惊得她想要拿起利刃狠狠切割自己的身体。
不是想自虐待,是只有在感受到疼痛、闻到血腥味,才能暂时从灭顶的灰暗中挣脱出来,得到短暂的解脱。
很多病人就是因为想要这份解脱,才一时用重了力,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时候陆谨扬也刚从这种状况里被抢救回来。
看到她画那么多的顾殒,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说她想活下来,她还没跟顾殒表白呢。
她说这话时,暗淡到几乎要寂灭的眼里窜出了极细的一道线光,那样倔强。
或许她的倔强感染了他,才有了求生欲望,也给自己立下了一个志向。
看到陆谨扬,时妃自然也想到了很多过往。
自从有了顾殒的保护,谢南乔指使的那些人再不敢欺负她。
谢南乔极为不满,有意在孙月英面前提了一嘴,说她跟男生走得近,有早恋迹象。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闹出什么,告到我妈那儿,她可还怀着弟弟呢。”
孙月英不想管时妃,但牵涉到大孙子立马就变了态度,姿态强硬地把她绑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江潮更是给她办理了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