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心里暗叫不好,他就知道这父子俩没有憋好屁。
不过如果是暗中去的话,他觉得那也不是不行。
他试着挣扎:“只是微臣这一去,若被有心人察觉恐生事端。”
他这么大一个刑部尚书,生病了还能没有人上门探望?
到时候众人发现府中,根本就没他这么一个人。
那不就麻烦了吗?
赵翊闻言笑道:“到时候朕自会让旁人不打搅你,朕让太医一群一群往你家去,朕时不时也带着太子登门看望。”
那药香味儿往外一飘,谁能想到人已经不在京城了呢?
到时候都在传刑部尚书李瑜要死了,朝堂之中不晓得有多少人脸都得笑烂,哪里会往这方面想?
李瑜:“……陛下圣明。”
看来他今年这年假注定浪费,就是躲到京郊过年也没用,皇帝和太子这是老早就给他挖好坑了。
大雍的年假是二十日,如今出发等他到浙江的时候,估计大臣们也就是刚刚准备开工。
李家的主院内。
盼盼好几日没有见到爹爹,赖在李瑜怀里怎么都不肯走。
李瑜没有法子拒绝,只好抱着女儿与妻子说话。
“能不能不去?”
灯光下宁照安的脸上写满了不舍,她爹都不会在大过年的催长工干活儿,夫君这还不如长工呢。
“再说了为何偏偏是你,那主意可是有秦尚书的功劳而没你的,怎么不让秦尚书称病?”
皇帝就是打量着她夫君心软,所以才会带他往肃宁去一遭。
李瑜何尝不知道父子俩打的什么主意?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确确实实是跟着心软了。
变新法、革旧法自然是好事情,可就怕底下的人办事不当,把好好的事给办成坏事儿了。
官员们倒是无所谓,那老百姓可就只能叫苦不迭了。
更何况许焕章是自己的同乡,自己将他推向了这个位置,总归是不能不顾人家的死活是吧?
照安是不知道,那本奏疏大部分都是他的主意。
他温柔道:“不过就两个月,两个月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