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
不多时,卢峰带着两名亲兵,押着被堵住了嘴的黄居行,走入大帐。
黄居行一看到张胜,便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双眼血红,充满了乞求和怨毒。
卢峰解开绑缚,将几个木箱呈上,又将那本至关重要的账簿,双手捧过头顶。
“大人,此乃我岩石村屯堡原把总黄居行,贪墨军粮、倒卖军械、克扣军饷之铁证!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明断!”
张胜没有立刻去看账簿。
他起身,走到黄居行面前,亲手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黄居行。”张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大人!大人救我!”黄居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是秦烈!是那秦烈诬陷我!他觊觎把总之位,与我儿黄明争风吃醋,挟私报复啊!您要为我做主啊!”
张胜一言不发,拿起了那本账簿。
他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呼吸便粗重了几分。
他一页一页地翻下去,大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黄居行的哭喊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绝望的抽泣。
“啪!”
张胜猛地将账簿合上,狠狠摔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好!好一个岩石村屯堡!”他怒极反笑,那道刀疤下的肌肉剧烈抽搐,“黄居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一脚踹在黄居行的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帐篷的立柱上。
“三千石军粮!五千两军械!你黄家的胃口,比鞑子的野心还大!”
张胜走到那几个箱子前,随手打开一个。
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些锈迹斑斑的刀剑和破烂不堪的皮甲。
“你就让老子的兵,用这些破铜烂铁去跟鞑子拼命?”张胜抓起一把断掉的弓,狠狠砸在地上,“你他娘的,是想让黑石堡的防线,从你那里被撕开一个口子吗!”
大帐内的亲兵们,个个面露怒容,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卢峰垂首肃立,一言不发。
他记得秦烈的嘱咐。
现在,还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张胜发泄一通,胸口剧烈起伏,他似乎才看到卢峰,手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