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话。”朱淋清的声音压抑着,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天医血’,是不是你的血?”
她的质问尖锐,火把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光影将她的脸切割得明暗不定。
王大奎在一旁缩了缩脖子,小声劝道:“朱姑娘,小点声……这地方邪门……”
“闭嘴!”朱淋清厉声喝断他,目光死死盯在张帆身上,“你费尽心机带我们来这里,找到这卷《天医正传》,究竟想做什么?炼丹?用你的血来炼丹救我?”
荒谬感和一种说不清的恐慌攫住了她。她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圈套,也不愿接受这种近乎献祭的答案。
张帆终于抬眼看她,平静无波。“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狗屁回答!”朱淋清彻底被激怒了,“你要么说清楚,要么我现在就毁了这地方!”
张帆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他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一尊小小的三足铜鼎,样式古朴,上面布满了锈绿的铜迹。
他将铜鼎放在冰面上,又取出一个木盒。
“你当我是死的吗?”朱淋清上前一步,手中的火把几乎要戳到张帆的脸上。
张帆打开木盒,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盒内,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静静躺在丝绸上,通体赤红,表面竟有类似人参的纹路。
“鹿鼎参珠……”朱淋清的声音瞬间哑了。
这东西她只在家族最古老的典籍上见过记载,是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药,早已绝迹数百年。他……他从哪里得来的?
一瞬间,无数的疑问挤爆了她的思绪。
张帆看了一眼她震惊的神色,开口道:“‘天医血’是引,不是药。”
“什么引?”她下意识地追问。
“开启此地寒髓的引。”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颗毫不起眼的珍珠,大小和寻常珍珠无异,只是光泽更为温润。他将珍珠放在铜鼎前方的冰面上,然后伸出左手食指。
朱淋清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到张帆的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细的伤口,一滴血珠正悬而不落,殷红的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那滴血珠,轻轻滴落在珍珠之上。
滋——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闻的声响。
那滴血迅速渗入珍珠,原本温润的珠子,骤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
“这……这是干什么?”王大奎看得目瞪口呆。
下一刻,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