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鸟!喝死你!”
打不死你,灌死你!
让你们一个个跟我作对,连一个凳子腿高的小崽子都敢摸他尾巴!
他还没风行行力气大!
气死个狼!
白羽翅膀上的毛掉了好几根,气的脸都红了。
当然,也可能是喝大了。
——
海棠树下,月光透过层层花与叶,斑驳落在男子清冷的面颊。
花影在他脚下摇曳,长及足踝的银发,也似披上一层幽微的冷霜。
雾渺屈膝跪于冷硬地面,红艳夺目的海棠花擦着下颌,跌落袍身,如浓墨之上托起细碎的脂玉,又融入沉郁的夜色。
他眉宇沉沉压着,化不开,也拂不去,凝固成夜的一角,声音飘散般沙哑。
“是我管教不严,铸就大错,待回宗门,甘愿受百鞭之刑,再入血池。”
他眸光久久落在那片花瓣上,视线恍恍惚惚的扩散,提醒着某些被重重包裹的过往。
“从前之事……是我,是我欺瞒了小师叔……逼迫江献晚……”
雾渺阖了阖眼,喉中干涩,再吐露不出半字。
江献晚,一定厌恶极了他吧。
帝隐轻轻接住那片绯靡的海棠,描绘着浅淡的纹理,眼底似落满霜雪。
从前之事,他只责怨自己。
今日之事,他却无法再置之不理。
风回雪他们四个同样不会就此作罢,等他们出手,他才真的是罪无可恕。
帝隐轻舒一口气,将那片花瓣灌入一丝灵力,收在掌心,绷紧的神经末梢稍稍放松一些。
幸而他下云舟之时,将自己的态度向风回雪他们言明。
“此人心性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