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相逢,熊定中翻身下马,他身着黑色明光铠,肩上披着猩红披风,披风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少许尘土。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下巴上留着短须,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便堆在一起,带着几分豪爽:“贤侄呀!数月未见,听说你都晋封郡王了?真是令老子羡慕呀!想当年,我像你这般年纪时,还只是个校尉呢!”
杨炯也下了马,走上前,拍了拍熊定中的胳膊,甲胄相撞发出“当”的轻响:“别说郡王了,就是一字王,见了你,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叔叔’不是?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哪敢在你面前摆架子。”
“哈哈哈!好小子,你这嘴呀!比你爹可甜多了!”熊定中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的士兵都侧目。
他拍了拍杨炯的肩膀,力道十足,“去年咱们在西夏并肩作战时,你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五品将军,如今却成了郡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杨炯也不废话,转身对身后的亲兵道:“快,打开城门,让展旗卫的兄弟们入城歇息!”
随后又对熊定中道:“熊叔叔,这雁门关可是我花了十万两白银从耶律南仙手里买回来的,你可得看好了,别让蛮子给抢了去。”
熊定中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他缓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雁门关的城楼上。
但见那城楼青灰砖石,历经风雨,墙面上满是刀砍箭凿的痕迹,门楣上“雁门关”三个大字,笔力遒劲,在晨光中透着几分苍劲。
半晌,熊定中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先入城,自己则看着杨炯,意有所指地说:“那我给你二十万两,把这雁门关买来,如何?”
“熊叔叔要这雁门关,何须要买?”杨炯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深知熊定中素来中立,不站队任何一方,今日这话,怕是在有意试探自己。
熊定中凝眸看着他:“若不是我买呢?”
“却不知谁家有此财力?”杨炯故作不知,摊了摊手,“这雁门关是大华的边境要冲,岂是寻常人能买卖的?叔叔这话,可是玩笑话。”
熊定中盯着杨炯看了良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你小子,还是那般没谱!朝廷的东西,岂能买卖?你呀,小心落人口舌!”
杨炯心中暗道:这熊定中果然面粗心细,还是那个不愿站队的老样子。
当即,杨炯也不纠缠,转头望向远处的刘文典,道:“熊叔叔,雁门关自古就是将星璀璨之地,多少人在这里立下军功,最后晋封国公。若你喜欢,这地方你尽管拿去。
不过……我这麟嘉卫,一直想组建一支重甲骑兵,你看……”
熊定中一听,当即狠狠瞪了杨炯一眼,骂道:“你小子心真黑!一开口就要我五千重甲骑兵?你当我展旗卫是你家库房,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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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叔叔这话就不对了。”杨炯上前一步,声音放低了些,“日后叔叔定能成为女帝倚重的心腹重臣,我这不过是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再说,我组建重甲骑兵,也是为了大华的边防,又不是为了私用,你难道连五千重甲骑兵都舍不得?”
熊定中冷哼一声,哪里听不出杨炯言语中的试探,当即语气严肃:“我只为国戍边,非为一人。女帝信任我,我便守好这边境;若是不信任,我便解甲归田,绝不贪恋权位。”
“好!熊叔叔说得好!”杨炯大声赞叹,眼中满是敬佩,“既然叔叔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拿出商人的嘴脸,岂不是给我爹丢人?”
他话锋一转,伸手指着刘文典,“我只要老刘一人,如何?”
熊定中早就注意到了刘文典,冷哼一声:“他一个人跟你去,你要多久才能组建起重甲骑兵?你当重甲骑兵是请客吃饭,有钱就行?训练骑兵,要选马、制甲、练阵法,哪一样不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