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僧人檀盛,容貌魁伟,最得太后钟爱,时常出入后宫。”
“然而,太后索求无度,檀盛不能支撑,便威逼我二人扮作尼姑,入宫侍奉……”
“荒唐!”刘熙怒不可遏,一迭声道,“把檀盛抓来!”
“是!”林延寿忙不迭地去了。
连他这个内侍监,也浑然不知此事,可见太后手段了得。若非此次凤体抱恙,恐怕后宫众人皆蒙在鼓里。
一盏茶后,檀盛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实乃太后……”
刘熙可不想听他辩解,命人即刻推出去,连同两个“尼姑”,皆一刀咔嚓,尸体拿去喂狗。
这还不算,慈恩寺、水月庵中,所有僧人、尼姑遭受池鱼之殃,一律斩首。
“封锁消息,不得泄露一丝一毫。”
“否则,朕唯你是问!”
刘熙固然荒唐,却不会坐视旁人踩在他头顶荒唐,更何况,这人是他母亲。
“是……是!”林延寿不敢怠慢,急忙应下。
刘熙冷哼一声,见冯太后仍旧缠绵病榻,顿时拂袖而去。
回转正殿,他冷声问道:“外头战事如何了?”
林延寿忙道:“诸事顺遂,陛下不必忧心。”
“诸事顺遂?”刘熙冷笑,“若朕所料不错,恐怕,秦军已然杀入广州,直奔番禺来了吧?”
林延寿满脸愕然,无言以对。
刘熙叹了口气,意兴阑珊,他虽胸无点墨,却不是傻子。外界战况如何,他这个皇帝,怎会一无所知?
“到底如何,从实说来。”
“是!”林延寿不敢隐瞒,把三路秦军高歌猛进、诸州接连失守之事一一道来。
刘熙喟然长叹:“陈诀、林抱真死了,二郎也死了,舅父被俘,尹万骏被扣留,岭南道大半州县投降。”
“十几万秦军威逼番禺,你管这叫诸事顺遂?”
林延寿无地自容,只叩首道:“奴婢知罪,请陛下责罚!”
刘熙话锋一转:“传朕旨意,朕去帝号,仅称汉王,传一封国书,请秦帝罢兵。”
卢太清面色一变,嗫嚅道:“陛下,事已至此,秦帝恐怕不会答应。”
“这是当然!”刘熙淡淡道,“到了嘴边的肉,怎会轻易放过?”
“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