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常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东、西突厥相争,岂非正中高楷下怀?”
始罗可汗拧眉:“这个逆子,只知窝里横,却不敢打压外敌。”
空尘和尚笑道:“他连龟兹、于阗、疏勒、焉耆这四个小国,都拿不下来,遑论高昌?”
始罗可汗一锤定音:“就依法师之言,攻取高昌!”
“可汗英明!”
奈特勤撇了撇嘴,难掩不屑。
……
幽州,蓟县。
礼宾馆中,耶律乌、奇珠共处一室。
自从上表投靠,为表诚意,两人特地赶着牛羊骏马,与族中物产,亲来幽州,见段治玄。
所幸,大秦百姓并未怒目而视,段治玄也不曾为难,只好生招待一番,让他们在馆舍中,等候陛下旨意。
数日过去,耶律乌难免忧心忡忡:“倘若秦帝并不接纳我等,那该如何是好?”
纵观奚族、契丹四周,不光有东突厥,还有高句丽,可谓前有狼后有虎,皆心存觊觎。
只剩一条出路,便是大秦。
他们这次上表投靠,可是冒着大风险,不得已而为之。
一旦高楷不接纳,传扬开来,始罗可汗得知,必定发兵来攻。
届时,各大部族男子皆沦为刀下亡魂,女子为奴为婢,凄惨至极。
奇珠宽慰道:“秦军志在天下,胸怀宽广,乃世人皆知之事。”
“我们主动投靠,一片诚心,他必不会拒之门外。”
话虽如此,他却忍不住忐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看人脸色行事。
生死祸福,只在高楷一念之间,怎不让人惴惴?
耶律乌倏然开口:“倘若始罗可汗发觉,我等降而复叛,发兵来攻,那该如何应对?”
奇珠面色一凝,咬牙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能让族人为奴,受人驱使。”
始罗可汗对待降卒,可不会怀柔,一律贬为奴隶,如牲畜一般对待,任意打骂,即便虐待而死,也是命不好,无处申冤。
如此严酷,谁愿臣服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