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焕断然摇头:“朕不想再忍下去了,纵然兵败身死,也绝不向叛贼求援!”
否则,他做这一国之君,还有什么意义?
陆归蒙无可奈何,暗叹,成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怎能意气用事?
只要渡过这一波危机,还愁没有机会报复么?
袁文焕沉声下旨,让衢州刺史节制兵马,抵御郭恪、褚俊这一支秦军。
散朝后,殿中一片沉寂。
安泰和尚轻声道:“陛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前车之鉴众多,须得引以为戒。”
袁文焕颔首:“朕打算,再次舍身出家,为吴国祈福。”
安泰和尚双手合十,赞道:“陛下英明!”
“有佛祖保佑,吴国必能逢凶化吉,国祚延绵。”
袁文焕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也不知,这一次还能筹集多少善款。若能和上一次一样,得四千万钱,袁氏子孙纵然失去皇位,也能绵延下去。
毕竟,千年王朝没有,千年世家,却多的是。
钱塘城北,沈府。
沈仁毅回转前堂,默坐片刻,忽见二弟沈临丰来见,不由一怔。
“你不在湖州打理家业,来杭州做甚?”
沈临丰叹道:“兄长有所不知,常州已然失守,落入秦军掌控了。”
“湖州直面兵燹,人心惶惶。不知多少士族南迁避祸,我沈氏怎能免俗?”
“常州也易主了?”沈仁毅面色一变,“竟如此之快?”
仅仅一个朝会的功夫,便有一个大州丢失,简直可怖!
沈临丰点了点头:“据闻,常州刺史主动归降,秦帝下旨,让他官居原职。”
“秦帝?”沈仁毅愕然,“他不是在长安么?”
沈临丰摇头:“秦帝驾临扬州,与润州近在咫尺,和常州也不远。”
“我这就去禀报陛下!”听闻这一消息,沈仁毅哪里坐得住,来不及更衣,便想入宫觐见。
“兄长且慢!”沈临丰连忙劝阻,“这等军情,必有人禀报陛下,无需兄长入宫走一遭。”